冷圈开荒者,标准混乱邪恶|代表作《东楼艳史》(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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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足而眠【杨廷和/朱厚照】

*重发

配对:杨廷和/朱厚照

其他:流水文,ooc违背历史


 

张永被叫进了门,只见得一殿里的浮华尽数扫空,他那主子爷正惫懒躺在榻上,身后两个捶肩的人安安静静,张永眼尖,却发觉是俩陌生的宫人,不由心下吊起来。只听见朱厚照说:“张永啊,事情如何了?”

张永说:“回禀皇爷,那阉逆刘瑾的人都除了。”朱厚照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刘瑾在的时候你在哪里?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杨一清的事情。”张永听了,魂儿都飞了一半,吓得趴在地上:“皇爷!”

朱厚照也心知方才说的还是有些太明显了。但他冷哼了一声,挥手道:“起来吧。”

见张永战战兢兢起来,额头上都是汗。他心下不由也是一软,好歹也是伴了他长大的。正在张永拿捏不准,心下七上八下,不知道豹房里的人该怎么办的时候,又听朱厚照说:“通通赶走,一个不留。”他送口气,这爷总算不让他们猜心思了。退出殿时候,又听他说:“把杨廷和叫进来。”

杨廷和与李东阳稍稍说了声,从文渊阁赶来,心下揣着一阵稀奇,但是面色平稳。行完礼飞速看了眼朱厚照,神色还是一副惫懒模样,看来是刘瑾的事情刚结束,不由小心谨慎几分。

“这王阳明是调南京刑部了?”朱厚照谈了点公事,忽然问起来。

杨廷和听见王守仁的名字,下意识皱起眉头。朱厚照见了,连忙道:“杨先生,我并非要调他回朝廷。”他知道杨廷和与王阳明是政敌。但明显,这句话被杨廷和反过来理解了,只是淡淡而对。朱厚照无可奈何。只好说起其他。到夜里,他突发奇想,琢磨着或许要借助机会更改杨廷和眼下对他的不冷不热态度,就干脆要张永准备夜宴,邀请公勋文武大臣。

接过旨,杨廷和不知他的用意,只道是劣疾复作,眼下还得寸进尺,愈发无顾忌,想捎带着满朝公卿陪他共娱,不由冷眼旁观。

到宴上,果然是乌泱泱一群人。只是李东阳和梁储几人都不肯来,一个说是病假,一个明显是气的装病,只有他这个人被迫代表文渊阁到场。吃到一半,朱厚照竟又找人来助兴作乐,杨廷和不觉头疼,顿时起身,道:“刘瑾之事,尤未远矣!陛下如何又纵乐优游?”他锐利看了眼张永,吓得他一个哆嗦。

朱厚照一愣,语调有些服软:“杨先生还不知道,那些人我教张永都遣去了,我知先生素是为我好,而今我已洗心革面。”

杨廷和之前不知道失望了几次,心下自然万分不信他这话,但脸上却露出不敢置信的万分激动,又带着点期冀,希望能打动朱厚照,让他多多坚持一阵。

朱厚照见他几乎要热泪盈眶,也有点不好意思。当下抬杯劝酒来往。

杨廷和实际上没喝多少,却见朱厚照喝多了,果然又没大没小起来。跑到他桌前来敬酒。把杨廷和吓得站起,可这还不够,朱厚照真觉得自己亏待了他似得,竟然一直要他坐下。这下满座的人都不用吃了,各个站着,看他俩演双簧似的推辞来去,使得杨廷和只想掩面,真是成何体统!不由脸色涨红。

朱厚照却委屈道:“先生,一日为师,则尊严比父母。一杯酒当之。”

杨廷和下不了台阶,边上人看了也有来打圆场的。杨廷和只得和朱厚照一起喝了。几句话后,朱厚照这脾气,兴致一来,哪管礼仪,不由靠到他身边去撒娇。“先生,再一杯!”

这人混起来一向我行我素,嬉皮笑脸,什么都能做。他昔日小时候不肯读书,对杨廷和、甚至他爹弘治,都用过这招。眼巴巴一望,又是哀求耍赖,偏生他是独子,简直是无往不利。

不过,杨廷和与他耍宝斗法这么多年,早就总结出对他无赖大法的对策,也练就一身免疫力。不过只是劝酒,他也不敢抹面子。见一边张永眼观鼻鼻观心。朱厚照又拍着胸脯,胡天海地说一阵保证的话,他也就应付一二。说到后面,没料到朱厚照又醉晕晕得说:“我真已把人赶跑了。”好似酒后吐真言。又说:“我只是想找些人伴着。先生总是——忙。”说完一头栽到来他身上。

杨廷和又惊又跳,却不得不扶住他,那忙一字,就好像眼下靠在他胸口的这颗头颅,往胸膛里里丢颗炸雷似的,竟然也砰砰跳起来。朱厚照闹了好久,等来夜宴的都告辞走的差不多,抓着杨廷和的手也不肯松。

眼看宫门要落锁,杨廷和急了,转头去瞪张永:“张公公,你扶一下皇上。”张永哪里敢干涉朱厚照,明显皇爷是要强留人的模样,但他也不敢得罪杨廷和,正尴尬一笑。却见朱厚照埋怨道:“啰嗦!”又说:“你就陪朕坐坐说话。”

杨廷和脸色一沉,他又抬头软乎乎讨好道:“先生送我。”便拉着他,往宫殿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什么:“严子陵和光武帝。还有刘玄德与关张,抵足而眠。先生今夜也要值阁,不如你我也抵足共话。”直听的杨廷和想把昔日教他的史书,让他重新吐出来再吞进去。

严光是隐士,关羽张是武臣,哪一个是他这等当朝辅臣?

他心下是直道朱厚照又贼心不改,不知在琢磨什么让人心惊肉跳的花样。一路走来,却见宫殿四周的宫人都朴素很多,又想起他豹房里的人却是也送走不少,杨廷和不由心下犹豫,真信了几分他改过自新的话。

朱厚照却拉着他往床上去,杨廷和脸一红,瞄了一眼龙榻,顿时站直怎么也不肯过去。朱厚照这回猜到了他的心思,不由叫屈:“先生,我没糊涂到那般地步。”杨廷和哼了一声:“哪般地步?”朱厚照凑进,脸色微红说:“我只是喝醉了同榻而眠,真不曾于他们……敦伦一二。”

这“敦伦”二字倒是文雅,饶是如此,杨廷和脸上还是一阵热。也就朱厚照这般人笑嘻嘻说这夫妻之事,他央道:“先生一直教大的我,我虽胆儿大些,怎会做这种糊涂事。”杨廷和望向张永,见他连忙默不作声点点头,脸色一缓。却道:“皇上纵自轻贱,臣亦无可奈何。”朱厚照道:“先生!”却是嗔而不怪,又笑道:“你不怒我了?那今夜便是秉、秉烛——”

杨廷和见他大舌头说了半天说不尽,边替他道:“宾主尽欢。”却听朱厚照正说:“秉烛夜谈。”二人一愣,朱厚照倒笑了。一笑里那春风拂玉般的面容,到好似山花开了似的。杨廷和顿时发觉尴尬和距离都冲散了,那酒意也有点上来,被他拉着往塌上一坐。

朱厚照不松手,冲张永道:“去拿点酒!”杨廷和说:“不能再喝,恐伤龙体。”却也是劝慰而非决绝。其实他性子素来有几分调和。朱厚照说:“杨师傅最是爱我。”杨廷和脸上一热,心底也是几分暖意。一时间前朝那些费脑子的事儿都远去些,就余下眼前皇帝俏生生的笑语。

他这个皇帝是个活生生的人儿,从太子开始就不安分,让他头疼不已。也因此,杨廷和知道他永远没法把朱厚照固定在书中的圣君天理上。朱厚照不是个画像,却不知怎么,像个磁石似得吸引他。

朱厚照也不要酒了,抱着他,说:“就寝。”杨廷和却睡不着了。他自然不是什么铁石心的人,镇定自若大半也是装出来的。眼下被朱厚照强迫着仿古美谈,来同榻而眠。心思却如云烟一层层泛滥,怎么也除不尽。说到后来,还是聊起先前豹房里养的那批优伶乐人,杨廷和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这点。说句实在话,这比朱厚照偷溜去打仗还让他不悦。但是朱厚照既然把人遣散了,他也不好死揪着不放,虽然在心底,杨廷和对他能否真的“浪子回头,改邪归正”抱着怀疑。他问:“听说张永连夜把人都送走了,却是为什么?”

朱厚照迷迷糊糊转过头,脱口而出:“他们都比不过先生。”

见杨廷和脸色好像不太好,又不说话。连忙补充道:“不如先生有才、有德。”杨廷和脸色更差,朱厚照意识到,这话就好像是把杨廷和与那群人比,暗道不妙,心下大急,可是越急越口不择言:“没有先生风姿之美……”他怕杨廷和一怒之下起身拂袖而去,连忙凑来,趁着人还没跑,像个八爪章鱼似的缠在身上。杨廷和听他笨拙解释,越听越不对劲。见朱厚照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说出来,连忙叫停。可那人贴的太近,热热的躯体,还有一股宫中陈酒的芬芳鼻尖一下子撩拨。朱厚照褐色的眼睛大大得巴巴看着他,又苦恼,却又生怕他离开。

杨廷和想叫他松开,只觉得二人目光对视里一股不对劲的氛围弥漫着,一边又暗自晦气提起这个话题。宫殿里伺候的人被张永带出去的没影儿了,这下是只有夜明珠和床边铜架上的蜡烛,微微得照映着彼此的脸庞。

朱厚照道:“杨师傅。”杨廷和嗯了一声,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按照朱厚照刚才那一大通的说法,道好似他专门想找个和他杨廷和一样美姿容、又有才华、又能陪伴他取笑的人,一同无忌寻乐……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杨廷和很清楚不该做深层解读。可是他也没法否认朱厚照是不是在暗示深层的意思。

朱厚照垂着眼:“反正先生不喜欢,我就让张永把他们赶跑了。你可不能再生我气了。”杨廷和说:“皇上何处此言,臣何敢不逊。”朱厚照说:“先生素来是很好的,朕在意你。”杨廷和脱口而出:“皇上为何这般在意臣?”朱厚照哑然失笑:“杨师傅,你也算是朕为数不多能在意的人了。朕放心上的人……实在不多。”

他竖起两根手指头:“我娘——还有,刘瑾,哎不对,”他又皱起眉头,“他已经死了,还有杨师傅你。”杨廷和无语,想他果真是喝醉了,二和三都数不清。可听朱厚照这么说,虽几分不敢全信,几分却怦然心动起来。

朱厚照正冲他一笑,杨廷和凑近了点。又发觉那人四肢缠得太紧了,难以招架得热,不由伸手推开他。朱厚照顿时反射性抱得更紧,他力气很是一番练过,虽然打小身体不好,但是眼下杨廷和也不敢用力推,也没有成功推开。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怎么,杨廷和心底一颤,骤然转开眼,死命避开了。

他想:严光、严光……关张、祖逖、刘琨……

翻来覆去叨念着几个名字,可是朱厚照先挪进了一步,于是杨廷和几乎下意识的就贴去,他们唇齒之间的距离顷刻消散得一干二净。协和。见群。

他顷刻忘了那些繁复纠结的小心思,被一种那种陌生悸动攫住了,一团火从他胸腹间浮起来。朱厚照虽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也知道一些东西。二人之间好似没什么不一样,却完全不同。

廷和胡须微扎,却扣其脑后,不令退却。顺势压于榻间。厚照匍匐呜咽不能言,气息交霁,沿面而下,雨落喉间,又解扣圆领袍。厚照虽不习穿衣之术,亦熟于褪之,速扯其带、揭其袍,瞬尔赤膊相对,但见皓腕如玉,龙精虎猛之态。

廷和徐烙梅影,一手沿脊骨而下,见厚照目带疑色,侧头待问。方信之“无与人敦伦”语,乃含笑曰:“皇上果不知宣帝行事耶?”厚照闻弦歌而知雅意,念汉宣帝与张彭祖云事,顿生微赧,如浮朝霞。廷和与其贴叶凑合,云鬓厮磨,恨无能更切。厚照手脚皆软,似有所顾忌,方晓其与杨师傅自“抵足而眠”,竟至“同榻幸爱”也!

杨廷和见其羞赧儿女态,念及适才语带双关,好似告白,顿心若莲花,魂魄激荡。待入谷道,行路拓难,徐徐张望,厚照额负虚汗,战起送迭,不觉惊异迷醉,大胆而百无顾忌。二人颠鸾倒凤,捉指穿扣,又隔山取火。似湖畔戏鸳,难分彼此。至若严光之类,文雅云云,断然全忘,但思做一邓通、董贤、韩嫣之流。

天下何能使天子臣服矣,亦唯厚照也,坦然而待。

协和。见群。

就这点,杨廷和几乎对他的学生又爱又恨、又怒其不争,又难以自持,才以至于发生了这等不伦不类的事。接受了他的爱慕,方觉满足。他倒不是多少执念于此,只是蜀人确实没这方面的风潮,但也比朱厚照知道的多……杨廷和与他雨云完,躺下的时候彼此都是汗,忽然想,若是方才朱厚照直白求欢,换他执手,他究竟会不会拒绝?现在,杨廷和忽然不确定了。或许他就应该和这小皇帝牵扯到一起,至死为止?

或许也挺好?



(完)



其他:三个月前的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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