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开荒者,标准混乱邪恶|代表作《东楼艳史》(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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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楼艳史【十三】【太岳东楼】

《东楼艳史》by prophet

配对:太岳/东楼

简介:一见钟情小阁老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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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 番外1庆严堂记



第十三回 徐存斋燮理弄阴阳 玉郎君解羞戏冰火

    

  张居正暗想,莫不是怕遭人说编修夫人的闲话。当下柔声道:“你莫多虑。实则眼下我府中冷清地很,只我与一忠仆花匠。你若愿来,我感激不尽。若是嫌它小了些,往后我在城南另置一宅便是。”严世蕃听了动容道:“你不过是方才入馆。常言道穷翰林,富选郎。如何轮得到你节衣缩食来哉。”

  居正闷声半晌道:“我知眼下光景比不得元辅家,但也断不愿委屈了你!”

  世蕃听了不觉红眼眶,道:“居正!”居正见他转去拭泪,不觉叹气:“好好地又哭什么。先前大夫不是却才说过,你要养目,却不可轻易动泪。”严世蕃埋怨道:“却是谁今日惹得我的动气。”

  张居正只得道:“横竖都是我的错。”又见到了酉时,恰想起该当用药,当下敦促严世蕃问明白那帖由李时珍所开的雪莲金玉膏何在,便起身替他去取。


  却说居正起身去书房,严世蕃一人坐起,惫懒靠在榻上,只觉周身俱疲。披衣而起,却恰好见地上二人散乱袍衫里,依稀有张薄纸一角。严世蕃心下好奇,下地取来,凑在烛光下一看。却觉一阵眩晕,怒气上涌。原来那不是居正自李春芳处捡来的艳本,又是什么。

  当下严世蕃大怒想:好个张居正!不料前番对我恩爱欢好,如今却写这不入目的玩意来羞辱我!

  又气又忿之下,忍不住又读二回。却看到潘郎伺机接近美秀才,得其亵玩,心下又生燥热。想:倒不料如此好文笔,偏生断在此处。转念间,东楼又忽然疑道:“不妥。此笔迹虽也是馆阁体,但却非那冤家的。必然是翰院中的旁人。方才却一时怒急失察。”

  顿时便想:若是一会儿拿去兴师问罪,以他脾气,又好顾面,必不会答。但翰苑词林,善写此类话本艳文的,思来想去,唯那太仓凤州王世贞而已。当下严世蕃暗恨在心,阴藏起纸。后世贻祸,或疑自此而起,暂且不表。

  

  却说因当日感激情荡,居正早已把此事忘之脑后。但那修撰李春芳回衙后,却发觉自己书稿丢失不见,当下暗自忐忑,心想:不妙,今日夜中还同王凤州约了共论词话文章。眼下却寻不得,只好重写一段。当下暗叹,篝灯细记,匆匆赶了段稿便赴约。却见王世贞已等在小楼中,见他来,笑道:“石麓兄!”李春芳同他见礼毕,二人关上门,便各自从怀中出一沓纸稿。李春芳催促道:“元美,你那水浒外传,如何得了?”

  王世贞笑道:“今日正要同你看。”当下将一书稿递于他。原来上头记载着潘金莲云云事,李春芳一目十行下来,不由微哂,道:“西门庆倒是极好。”王世贞亦笑着指向手中举着文章,道:“潘郎中却也不差。”二人当下品闻共乐。茶余诗话,风月雅趣,且不多述。

  恰是:

  寂寞关山别荡子,琅琊风月守空闺。

  古今披词人为赋,与谁共剪西窗烛。

  

  俗谚有云:「无缘不作夫妻,无债不成父子。」却说严嵩大学士抱恙在家,这日晨间倚金穗引枕,身披鹤纹道袍,正坐炕上,一下人掀帘入内回报来,听得二人托契曲生,晨夕相从,情好甚笃,不由怒道:“孽子!”

  原来那日世蕃说得混账话,道若要他娶妻,非在门口一头撞死。严嵩虽怒急曰此生但不要他送终来,如何心中不惦记这痴儿。暗叹是:无缘不聚,无债不来。

  心里着实气不过,道:“这泥赖魔头,让他回来,须得好生一顿打。”

  一旁欧阳氏记挂世蕃吃穿用度,一一细问,听到后来,坐立不安,却红了眼眶。复闻得此言,不由泪如雨下,涕泣道:“世蕃虽是混些,但只因至情至性,痴儿顽劣。昔年你贬官回乡,家中贫窘无医,生生坏了他一只眼睛。你也忍得心,今日又将他少年人儿逐出门墙,不闻不问,衣衫冷落。恁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他乃我心头掉下一块肉,你既不疼他,不若我带着他回老家,也好过在京里受你闲气。”

  严嵩急道:“夫人,我那不是气话。何尝又真要同他断绝父子。但若世蕃是女儿家,我二话不说嫁与张家。若那张生是女相公,我立时聘礼上堂中。你道我不曾痛,只因他这几日要犟,我偏教他犟去,撞铜墙铁壁,方识得燕子归巢。谁料得眼下今日,竟不肯浪子回头。可叹我着緋带玉,竟治不住区区小儿,百计无施,该如何也?”

  欧阳氏听着不觉含泪,喊了声“老爷”,由丫鬟扶着塌边哭过一阵。得严嵩温言细语好生相劝一阵,方泣止泪歇。侍他服药间,忽叹道:“亦不知谁能知庆儿冷热。”朝思暮想,念头百转间,忽问道:“老爷,你不是曾提及,那张翰林乃人门生,不若让那徐华亭去劝劝,总是一法。”严嵩听了动容道:“夫人所言甚是,今且死马当活马医,也只有厚着老脸,去求一求那冤家了。”

  看官,但云:父母之爱子,为计之深远。古至赵国太后,今至走卒贩夫,爱才不束,而遗祸患者,小及乡邻,大至家国,其鲜见乎?今日这严分宜老儿,纵贵如中极殿大学士,亦免不得这顿冤债。可叹乎!

  

  闲话不表,却说严嵩当夜便请了翰林院掌院学士徐阶过堂,执手涕泣,寅夜诉索,留客一晚。徐学士考满在即,入阁有望,不敢怠慢,这日见张居正来衙,便叫至火堂。居正本不知何事,只因念念那冤家目冷体虚,尚不自安,不由忽想:闻说老师昔日也少风流,又为人素冲和,不知可否助我。恰听徐阶道:“太岳,我闻知你与分宜子颇有衔?”居正脸微红,道:”早先有些误会,今已解了。”

  徐阶道:“昨日分宜相公,与我言及韩昌黎辞。叹今华发陡生。”居正经他一提,蓦想起世蕃现下形骨索立,满朝无援,一时恻然,心生不平。复听徐阶道:“但盼你去劝劝东楼,曷极如此。”竟似有说情之意,不由一惊,想:老师如何同那严阁老说话,莫不也为私情请托。却是心冷。

  又想道:老师性子素柔,恐非本意。便只一顾推托道:“老师,东楼兄心气高,亦有苦衷,岂能强之。”

  徐阶道:“太岳,你有抗浮云之志,但内抱不群,外欲浑迹。将以俟时,不亦可乎?”居正听了,更料定乃分宜强之。方劝他韬光养晦。不由蹙眉道:“不肖受知于老师,天下无人不知。老师雅量古心,深孚众望,但盼能肃清持正,奋力以抗,而今一味屈事相府,又可乎?”

  却听徐阶叹道:“燮理阴阳,相公事也。鄂君绣被,见情少年,果如是乎!”居正听了便闹了红脸,因知越人歌而鄂君垂爱事,慌乱之余埋怨想:老师不也少年风流,如何今日来取笑我。果真翰林院人尽皆知了。只嗫嚅道:“学生别的不知,但知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既存志一心,何惧捐流俗之顾虑。”

  竟疾走而去。徐阶见此,却不以为愠,只是叹息沉思。

  正是:

  孽海情天非不识,只缘身在此山中。

  

  恰逢王大司马携子世贞来拜访,世贞向来心高气傲,见长者不以毕辞,窥徐阶面有忧悒,不由问:“学士大人因何忧?”兵部尚书王忬素与徐阶交好,又风闻他即将高迁入阁,眼下见世贞贸然无礼,正待训其一二。却见徐阶一摆手,叹道:“思质兄之子,果真敏见,然则此事倒非公堂中事,拿出来说说也无不可。”便略云严家所托说和事。叹道:“老夫这厢,恰似媒人胡夹其间,两贴硬板,最是难做。然则此等荒唐私请,不堪入耳,徒增笑谈。”

  王世贞听罢却笑道:“宰相府事,家事亦天下事。如何不与学士相干休。然则此事倒也不难,盖我平日与那张太岳颇相熟。存斋先生若肯信之,不若改日,由我登门拜访,劝之一二。”徐阶喜道:“如此甚好。”

  原来这王世贞本喜收集佚闻,又同春芳交好,二人性素诙谐,极爱俪词话本。这词客酝酿手笔,正需下得功夫,磨之考之,格之推之,方得个中神韵,极展乾坤妙处,此小说家所谓“出入稗宫,走语街巷”也,奥妙不可多言。徐阶此托恰中他下怀,正是:各取所需,暗藏鬼胎。

  

  却说太岳回至家中,一路心神不宁,但想:“既是人尽皆知了,如何老师还是要做相府说客。”胸中不平,失望之余,不由自怜自艾:“天下之大,严势滔滔,我二人何可阻挡。”甫念及东楼近日所受飞语舆言,陈情讵岳,一二上下皆劝忍离,东西南北恰如水火,势成邃阱,更无出途。竟遗世独往,激荡难收间,恰见东楼归衙,念其痴嗔,不由动容执手,胶漆复似初时。感日惜时,恰做一番:天外飞鸾惟见影,忍教埋玉在荒村。

  寻沐休日,王世贞备礼毕,便依约至张府拜门,恰逢太岳正和东楼于书房嬉闹,情意绵绵功夫,忽闻人来,太岳不由慌忙起身应之,仓促待以清茶。

  王世贞见了笑:“你家也有水灾?”太岳不由面赤,知晋人王濛清约自守,家中每有来客,必是清茶相待,时人戏称为“今日有水灾”。

  见元美戏谑,久留不去,又想严世蕃候在书房,不由情急。只好劝茶。王世贞笑道:“今日竟得东坡遗事。”太岳一听,不由好奇问之,王世贞道:“东坡访客时云:老婆子涂面。主人不理解此意——乃搽了又搽。”太岳听得此,不由涨红面皮,嗫嚅不得言。世贞顿时起身笑道:“看来愚兄来访不是时候,主人家原另有客在。既不得见,恐是内室。叨扰叨扰!”


  遂大笑而去。太岳恼羞间,心慌肚乱,归得书房,恰见严世蕃百无聊赖仰卧床榻上,皂靴脱于一畔,取了一物事来把玩,见太岳入内,慌忙一藏。太岳见之奇问:“是何物?”

  原来严世蕃自得了春芳那一页艳本,整日念念不忘,魂飞神摇,遥想若能一日,果将冤家那等姿容得手来翻云覆雨,该是何等滋味。便偷偷买来页中所叙一物,唤做玉郎君,来太岳府上时,便怀揣着,思见机得势,成一番美事。

  万不料被太岳捉个正着,当下面红耳赤,只道心思遭人堪破,道:“无甚么。”太岳自不肯信,欺近捉手笑夺,东楼往里一滚。二人捉藏间,移膝塌炕,衣叠身交,一躲一追,恰春光阵阵,左右支挡,似萦语浪浪。终于居正见机乘势,使一招黑虎掏心,道:“且得了。”到手来不由一惊,但见:


  头盖莲华瓣,中雕蟠龙鳞,尾里垂丝笤,恰一柱擎天,妙妙妙!

  玉透琉璃色,冰质本钟淫,堪堪一手握,教人百思量,藏藏藏!

  

  东楼慌忙夺他手里阿物,埋怨道:“何等污物,莫得拿至光天睽睽里来。”太岳见他来夺,偏故意高举,教人够不着,复问:“此乃何物?”东楼自不肯答。

      且略……

  只听得太岳啮耳云:“原来小阁老整日思得,都是这等大事。”

  东楼面红耳赤,恼道:“起得身来,莫又专欺我。”太岳笑道:“向负惧内之名,如何敢欺。想我平白来招人惦记一通,可不曾恼,且说说用法。”便于他面上亲亲一啄。

  东楼教他轻薄,闻言面上更红,却偏想起那艳本所叙历历,不由啐道:“甚么用法,你如何不知?”太岳道:“偏要听你说。是要放之此处,或是彼处?”游弋往移,忽至腹股,俶探胛脊,斗折蛇行,往来翕忽,恰空游无所依。

  东楼遭他切身相欺,脚软手轻,又遭他言语抢白,顿时羞赧。却觉那玉郎贴身,凉意丝动生生,张郎热切,手抚爝火连连,恰冰火重天。

      且略……

  居正但问:“此物看真神妙,好庆儿,且说说唤做甚?”世蕃吃不住,只得说了名法,盖因他购来此玉郎君,实乃个钟极品,唤作“龙腾巫峡”,自有一番妙论。看官,且说这云雨巫山间,添物作兴,锦囊聊具,乃欢场至乐常情,自有巧匠极尽天工,一一制来。旁的太极鈴,相思套且不论,这玉郎君一物,最惹人爱,要论色、透、均、形、雕五样。世蕃所具这物,乃仿前元宫中,龙鳞历历,莲花栩栩,极工精巧,颇堪赏玩。

  居正听了,不觉好奇来由,问之:“何云「龙腾巫峡」?”世蕃初不肯说,复教人折腾几回,乌央间方寸尽失,只得一一道来。

  居正听了,便折一锦鸡毛儿来,挠他脚心。世蕃吃痒,不由一缩,恰见玉势包藏,窄峡垂丝,恰道瀑布云烟。吞吐间,果如游龙戏珠,潜云腾峡,溅白浪点点,何等勾魂靡丽!只听得东楼切切求饶:“不成了,且饶住。”太岳如何肯依,只道:“好人儿,此物不是你托人买来,既是由我施用了,眼下自算算账,该酬你几分。”说时,施羽丝轻拂,便见霞飞霓赤,魂失精驰。弄柳垂迢,雨打潇竹,香妃含泪。呜咽潺潺,低眉蹙蹙。鸳颈倚背,恩爱织织。须臾无南无北,奭然四解;无东无西,混混玄冥。二人共结良娣,魄缠飞天,恰逍遥而忘世。

  正是:


  东风拂海浪无痕,皓月西流魄尽沦。

  风摧锦水双鸳鸟,柳吹千门玉洞春。

  

  或有本云,此夜云雨间,问是这玉郎君好,或是张郎好,因东楼不曾答,疑是谬处,其未可知。

    

  却说严嵩自将说和之事托了徐存斋后,几日里杳无音信,但觉放心不下,暗里思忱道:“素闻华亭人性软,但那张太岳却是个要强刚直的,且颀身玉立,不见的能得就。”不由忧心忡忡,且叹且惜,华发陡生。

  恰逢御史胡宗宪回京述职,闻恩师抱恙,连忙登门探病来。严嵩见他,不由心生一计。但作愁苦色,叹道:“汝贞,家中丑事,你都知了罢?让你见笑。”胡宗宪忙道:“恩师说得甚么话,学生素仰师恩如天,愿效劳犬马。”严嵩道:“老夫闻知,你平日里同翰林院一内江人,走得颇近?”

  胡宗宪听了脸微红,道:“老师说的可是孟静?其人乃一方君子,学生与他,实知己相交。”

  严嵩叹道:“也不瞒你,实则眼下,于小儿东楼,我亦是无计可施了。只好厚着脸皮,让你这个学生代为叩问。那赵大洲,既是君子,必知孝悌。”说罢看了眼侍立在畔的赵文华二人,冷哼一声。赵文华先是教他疾言厉色斥过一通,险些赶出门墙。实不得已去求了干娘,方才让严嵩重新认了他,眼下两股战战,惴惴跪倒。但听严嵩说:“且教他问问去,莫不是还要我这老父跪下来相求吗?”

  胡宗宪听了慌忙道:“这如何使得!恩师莫说得气话。东楼世兄恐是一时意气,何尝敢如此。”情急之下,突然福至心灵,道:“恩师,学生此倒有一计。”

  严嵩听了喜道:“好,好,果真是我之千里驹,但说无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注:

1三首歪诗,第一首化用李商隐,第二首妙妙妙我做的(得李太叹服,良愧,良愧!),第三首化用。另外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歌颂同性爱情,鼎鼎有名。

2王世贞的锅还够吗?歪,王世贞?春芳每次都能发动神奇般的避祸技能。历史上也是这样,春芳到底是不是位面之子?

3不要问我春芳本子里写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彩蛋见此【彩蛋】

偷偷埋了严阶、还有二贞。欢迎抽打作者!咱们西市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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