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开荒者,标准混乱邪恶|代表作《东楼艳史》(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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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楼艳史【二】【太岳东楼】

《东楼艳史》

by prophet

配对:太岳/东楼

简介:一见钟情小阁老


(正文)

第一回 | 外篇



第二回 吴世卿毒计害良人  张居正书斋遇严郎


  却说严世蕃自那日惊鸿一面后,心中便对那书生念念不忘。外出同几人吃酒的二三日里,也长吁短叹,心不在焉。便连当红花魁小楼夜娘这日替他斟酒时,竟也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挂落,独自坐在一边抹泪。边上人见此是好不尴尬,既心疼佳人垂泪,暗骂东楼不懂怜香惜玉,又见他这般失魂模样,不免心生好奇。当下赵文华试探地道:“世兄,近些日子来吃酒时,可着实好没些意思。”

  严世蕃觑他一眼,又见边上美人带泣,泪堕香颊,好一副我见犹怜。他却尤不耐烦道:“好了,哭个什么。”夜娘闻言,更是侧身去不理他,严世蕃不由又软下心肠,口里哄道:“好妹妹,瞧你妆也哭花了,哥哥见了如何不心疼。此乃昨日自南洋苏禄国进贡来的金蝶珍珠粉,我心里记挂你,还替你留了一盒。”说着,但见他自怀中掏出一个绛色绫刺绣花绘雕镂圆匣,送至手中,三言二语里,就哄得美人破涕为笑。这番功夫了得,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赵文华几人见了,不免纷纷叹服,只道这严世蕃混迹花丛,果真是自有高棋,不由夸赞道:“世兄好能耐。”世蕃方送小楼夜娘离席,一番梳洗更衣不提,听了却嗤笑一声:“你也来揶揄我,横竖哄个女人罢了,却不值放在心上。”

  赵文华又道:“几日里但见世兄心不在焉,倒不知为了何事。若是信得过我们几位哥弟,不妨拿出来说说,哥哥几位也替你参详参详。”世蕃却道:“本没什么事。”但几人信不过,借着吃酒叫嚷闹起来,好一阵泼泼洒洒、不依不饶。让人问久了,世蕃见推脱不过,只道:“确实无甚大不了的,便是前几日里偶然瞧见一人顶顶妙,心下惦记想同他做个朋友。”

  吴世卿一听这话,笑道:“我道是如何,今日里对夜娘怠慢得紧,原来小阁老是瞧上了别人。”

  严世蕃瞪他一眼,骂道:“你这泼皮贱嘴,又来胡说。”几人却撺哄笑起,直让他脸上带烧,面皮挂不住得涨红。但在座的几人都顽闹久了,都知别瞧严世蕃素来一副眼高于顶、不假颜色模样,平日里偶尔还会伏低做小哩。但吴世卿本就有心要交好他,便笑嘻嘻顺他意思道:“小阁老既瞧上了人,把人请来便是。做个普通朋友,我几位哥弟也好一同与人家吃吃酒,沾沾光。”赵文华几人纷纷点头捋须,但道:“是极,是极。甚好,甚好。”

  却听黄世璧快言快语道:“只怕不是普通朋友,不让我几位见上一面呢!”当下世蕃却不恼了,斜睨他一眼,却道:“是又如何?”心头却畅想书生那等风姿卓越,凤凰如何能与寒鸦为伍?有道是:


  枭鸾何可同枝栖?颜回盗跖不相依。

  姻缘休得来轻许,只恐日后误神机。


  眼下这几人听了,顿时大惊,个个精神抖擞,咂嘴顿足,脸上均露出一番暧昧调笑。只听黄世璧大叫道:“好没道理,有个神仙般的人物,你竟瞒着我们。”严世蕃道:“黄兄此言恐不妥,我也未瞒你,人当时就在楼下,你自己没运道瞧见而已。”吴世卿却笑道:“看来果真是神仙似得人物,连小阁老也念念不忘,现下就护起来了。”

  合堂众人哄然大笑,都道:“看是妙人。”嬉闹里又是好一阵劝酒。严世蕃边吃了一盅,酒动淫心,只见绿溶溶儿酒满斟,红焰焰儿烛半烧,正中庭花月影,恰好似可人儿笑。不由暖烘烘、飘飘然想,这吴世卿话说不错,确实这等神仙人物,若是得手,想也是妙事一桩。当下趁几人不意,便于吴世卿一人道:“世兄方自说道之事,倒也有要请教的。”吴世卿道:“哪里敢。”严世蕃道:“我也不瞒你,说来着实奇怪,自那日里见了一面,这心中却就惦念他。竟不忘却,好似成了魔般。”

  吴世卿听了,心底暗笑,颇是讶然,心知严世蕃或许偶尔尝试过此道,但平日里见他亵玩妓女得多,到不晓得他亦是南风中人。但他口上却不说破,只道:“常言说,有花堪折直须折,杯行到手莫留残。既是哥哥喜欢,何须心下惦念着,便把人弄到手,好就一番快活事才是。”

  严世蕃心下想,这几人中唯独吴世卿通晓南风,想来于此术必有独门见解,朝他请教断不会错,听他这般一劝,顿时意动,便问道:“小弟敢问,行此一事中间又有何等诀窍?”

  吴世卿听他言语里已自降一等,心下大喜,却笑道:“能有甚么诀窍法门,无论男女,天下好事都是相通一个道理。如潘驴邓少闲之类,也不必多说,严兄想是通晓?”

  严世蕃纵情花丛已久,他爹又散养他在老家二十余年,无人严格管束,哪里不知这些风月场中的机要密语。当下道:“这些老话无需提。严某自思虽然比不过神仙人物,但样貌也差那潘安不离。至于个中本事,你难道还要问我,不若去问问那些承恩美人便知。”

  二人顿时一阵把臂言笑,吴世卿同他调笑了一阵,说些甚么房中术、童子抄之类,直听得严世蕃心头痒痒,淫思泛滥,立时便想将美人绑至瑶床,共一番云雨。吴世卿却又道:“然则此道,又和一般的不同。不光要有邓通的财、潘安的貌,实则要紧关口却落的三点。但不知严兄是要长厮守,还是短厮守?”

  严世蕃叹气道:“好哥哥,休吊人胃口。我此刻只是想将人弄到眼前来好生亲热一番罢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那我姑且问问,长是如何个长法儿,短又是如何个行法儿?”

  但见吴世卿一拂手,道:“短时恩爱那便容易。邀他来赴个宴,灌醉了便是,也算一夜夫妻。”但他察言观色,见严世蕃皱起眉头,不由心底明白了三分。

  但听严世蕃道:“你这说的是何等话语!我岂是这等强人?且历来讲究好事要两厢情愿,方才至美至谐。这人若是愿意投怀送抱的,那自然才是顶妙的。”

  吴世卿心下自是了然,知他非但是想占了那书生,恐也是上了心。当下摆出龙门滩,亮出方天戟,推盏正色道:“既是哥哥诚心来问,我也绝不藏私。实则说来也简单,此事有三要。”严世蕃催促道:“你且说来听听。”

  但听他道:“一,要看他是非此道中人。二,要投其所好。三,要见机行事。”听罢,严世蕃却一撇嘴,道:“是非同道中人,却不在乎。但再说了,我亦不是此道中人,不若详细说说后两样。”

  吴世卿笑道:“倒也甚是。我曾于秦淮,耳闻有一人平素不好南风的,但一日,他朋友却悄悄遣了个童子,趁他醉后含纳其茎,那人在梦中好不畅快。醒来后嘛——”却止住不言。严世蕃听得面皮涨红,血往下冲,好似模糊淫念,化作龌龊风流诗词,但想着玉人吹箫,禁不住问:“果真如此别致?”吴世卿笑道:“他直呼朋友真圣人矣!”

  说至此,他却忽然缄口不言,反倒抬盏,只道吃酒吃酒。严世蕃正心痒难耐,火急火燎功夫,不由埋怨道:“卖甚么关子,好端端来吊人胃口,快些说下去。”又央求了一阵。吴世卿方道:“小阁老,我也不瞒你,我心下正有一事相求,还望你割爱允了。”严世蕃听了这话,眼睛一转,但眼下他淫心正热,却道:“你说罢。”吴世卿一喜,道:“实则不怕你笑话,我自第一眼见那小楼夜娘,便心生爱意,慕他久矣,只因他素是你的人,君子不好夺人之美。眼下若哥哥能割爱,让我同她欢爱一场,我自感激涕零。其余做牛做马,断断然不在话下。”

  严世蕃听了,顿时笑道:“我还道是甚事,横竖不过是个女人。这夜娘你既看中了,便要了去。我也不独与你抢。好哥哥,但定要帮我把此事做成,绝对少不了你的好。”

  看官,且说这世蕃历来眼高一等,自打那日见了张书生一面后,哪里还将庸脂俗粉放入眼里。风月场上人情反覆、世态炎凉,从来便是只闻得新人笑,哪见得旧人哭。当下,世蕃又自怀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说道:“区区小意思,哥哥拿去请人买酒吃,不成敬意。”

  那吴世卿见他如此上道,也不推辞,但笑道:“此事包在哥哥身上。这银子我不与你见外,横竖将来有的来往。”严世蕃一听,心下了然,念起前日严嵩好似提起南礼侍吴用吉在求官,知他此番交好,也算别有用心。但世蕃父子把持朝纲,向来不忌朋党,反而一心钻营,公器私用,只道这朝廷上位置用自家熟人,总比让于外人好。但听他催促道:“快说说!”

  吴世卿不敢托大,便替他斟了酒,道:“今日哥哥且稳坐钓鱼台,但看我行事。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头遣人去查他往来生平,这且不提。我手下也有几个门人玲珑八面,自会替哥哥寻来。”

  严世蕃不由摇头:“此话还得你说,若是寻得,我何苦兀自在此单相思。”吴世卿却笑道:“小阁老平日里相交游的,哪个不是贵客,哪里识得这浮浪青皮、鱼混鄙杂。此事但包于我这群不成器下人身上,他们别的没有,平日里尖嘴利舌,替人跑腿,倒是一门好活。”

  当下吴世卿问清了大概,便差遣了门人去寻。原来,这严嵩本是江西分宜人,乃后达显宦。而吴家盘踞京城多年,虽官位低小,但人脉却广,且仗着官府虎皮,经营有不少三教九流司坊地棍之事,日无职业,专事游荡,设阱陷人。说来极不入耳,但吴世卿这海口却夸得不假。只消三两日,不废多少工夫,便连带姓名和一干住处全都问了来。这却是后话。

  眼下严世蕃见他头头是道、胸含成竹,很是像模样,又得他一阵赌咒发誓似的保证,不由放下些心思,便又问道:“但不知投其所好云云,又是如何分说?”吴世卿当下一一同他道来,左一招右一道,只听得世蕃大喜,握住他手儿道:“世兄,此事若成了,我承你的情。”吴世卿道:“都是一家人,何来二家话。”又留了一婢子同他接洽,喝得醉醺醺得回了去。几日后听冬梅传讯,二人便约于西风院里碰头。

  原来那书生姓张,名居正,字叔大,是今岁进京赶考的举人。且打听来,但闻张居正乃是远近有名的神童,湖广士子中素有才气,恐怕这一科要高中魁榜。严世蕃听了,不惊反喜,心里更是难搔,却笑道:“倒也算是替我爹招揽良才。”吴世卿道:“力有力取,智则智取,管教世兄,招得入幕之宾。”

  二人齐齐大笑,当下又勾肩搭背,定得计策圈套,道是如此如此。严世蕃听罢喜道:“好妙计!”又添油加醋一二,便似密匝匝蚁排兵,急攘攘蝇争血,好一番魑魅魍魉,鬼蜮其中。正是:


  红尘不向门前惹,是非偏于项后生。

  锦堂风月休辜负,金屋玉盖祸心横。


  可叹这青天白日之下,朗朗乾坤,竟有此二人狼狈为奸,肆无忌惮谋算这等作奸犯科之事,果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却说这张居正乃是第二回来京赶考,自上一回折戟后,回乡痛定思痛,此番自觉文章大成,也不拘于闭门造车苦读。这一日,见天色正好,得了掌柜的信,便去二梅书斋里寻书访画。看官须知,这淘玩鉴古亦是读书人一等风雅事。常言道:有书真富贵,无事小神仙。前些时日京城士子圈里,恰疯传有人于城南捡到了一副王右军真迹,轰动一时,着实羡煞旁人。居正心下自爱书画,尤爱扇面,也算是半个行家人。当下于店中左右一望,瞧见一副仁宣年间近作,眼睛一亮,正待开口。却冷不防让边上一人出声抢了个先,道:“店家,此副扇面我要了。”

  居正不由转头,见是一位翩翩富公子,正立于那画边,伸手去摘,面含惊喜,目露悦光。此人不是严世蕃,却又是谁?但见他头戴一顶束发红缨玉冠,身穿一件百花泥金红曳撒,束根镶玉皂宫绦,脚踏雪云靴,腰配双鱼玉。一双眼亮如火,喜里含三分春。俏鼻黔眉,刀削斧廓,好一俊俏郎君!

  眼见爱宝遭人截胡,张居正心下可惜,但存念着成人之美,见状却也不上去搭话。微微一笑,后退了一步,自顾左右又去看了其他事物。但听得边上严世蕃与店主一番讨价还价,使得三十两喜滋滋买下那副扇面,当下走了。

  居正却又于二梅书斋盘桓了一阵,上看下瞧,仍觉以方才所见那面喜鹊为最,其余皆比不过,心下竟一阵空落。且乌鹊东叫,又有吉意,着实令人心痒。又想:“方才那人瞧上去倒是个爱画的,不若我过后登门求见,求之一观,也好解我心头之憾。”

  此念一动,居正便信手拿了副扇面,上来问店家,言语里打探方才之事。那掌柜刚做成了一笔生意,脸上洋洋带笑,便道:“乃是对过裘马铺严家小后生。算是小店常客,专爱唐宋古今画扇,常托小店帮他留意。”居正闻言一喜,倒不期是同道中人。当下道:“店家,再向你打探一事。”说着递过几钱银子,掌柜连连推辞:“不敢当,张公子,你也常来照顾我家生意,眼下但问便是,我自是知无不言。”

  当下张居正问明白了那严郎所住。原来他本是江西人,家中常年作丝绸生意,各有几个铺面位于城东,倒是个商家子弟。闻说为人好善乐施,邻里皆是称善,后来捐监读书,也称得上是贾而从儒。

  居正边听,心下边想:“却是巧事!这严郎住处,倒离自己眼下借住的会馆颇近。”口中称谢,回到会馆中后,便掀开一份双开名帖子,磨墨沉思,如何写就拜帖送去。

  看官,这可正谓是:

  从无巧遇,向来心机。莫道前路不识君,金玉堂里埋陷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下一回 太岳初登门邀文会 东楼巧瞒天宴鸿门



*补充了两首诗。


其他:明人笔记太羞耻了,那笑话是嘉靖礼部尚书董份的,见此。来源李太。至于潘驴邓小闲大家都懂啊,实在是很想看小阁老说:也曾养的好大龟。但强烈的求生欲让我没有下笔。于是砚台保住了,电脑也保住了。

念的诗嘛就是: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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