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开荒者,标准混乱邪恶|代表作《东楼艳史》(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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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成为黑魔王 27

《HP之成为黑魔王》by prophet

CXTV纪实频道:汤姆·里德尔的倒霉生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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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王不见王


  国际象棋之中有一条约定俗成的规则,叫做王不见王。

  

  距离里德尔上一次面对面地见到邓布利多,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此刻缓步走进审判厅里,昔日的红发男巫已经不年轻了,岁月的洗礼和智慧的沉淀,让银发的他看上去更加宽和从容。唯独不变的是色彩稍显鲜艳的穿着品味,淡紫色的巫师袍上布满星星,半月形镜片后,那双湛蓝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当停在中央的圆场地时,邓布利多似乎若有若无朝他这里看了一眼。

  

  有些人天生就属于世界舞台的中央,当邓布利多站在那里的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被攫取而去,齐齐静默地看向了他。

  

  里德尔努力压下从板凳上跳起来的本能冲动,倒不是为了去和宿敌决斗,而是想去激动地握握手——邓布利多看上去比黑魔王曾经收集的那些活像片海报还要动人,瞧瞧,多么精神矍铄,风姿绰约……

  

  上一次和邓布利多擦肩而过,他可只看到了一片袍角。

  

  而秉持着王不见王的政策,里德尔也从没有主动撩拨过霍格沃茨无冕之王。

  

  可是……这可是活生生的邓布利多校长!

  

  “十分感谢魔法部的邀请。克劳奇阁下,麦克麦金夫人,还有诺特阁下,我受到你们的传召,作为威森加摩的见证人来到此地——”

  

  邓布利多转回头,面对着主席台高座上的三位魔法部官员微微鞠躬,接着,望向中央的审判长巴蒂克劳奇,“我很乐意提供魔法部所需的任何鉴定服务。”

  

  “邓布利多阁下,感谢您拨冗而来,”巴蒂·克劳奇严肃地收起下巴点了点头,当二人的视线对上时,他却没有丝毫退让。虽然他不喜欢马尔福,但也不代表他想把自己变成另一边的棋子,唯命是从。


  “……现在,我们将继续恢复开庭,审理韦斯莱的诉讼案件。”

  

  他带着几分不太明显的告诫说:“我希望您能一如既往维持第三方的客观,不要干涉司法公正。”

  

  这次审判已经吸引了极大关注,又涉及了纯血的两大阵营。而他要维护的是魔法部的权威。

  

  尤其在如今竞选的关头。

  

  他让书记员将那两根魔杖拿到了邓布利多的眼前。当着众人的面,邓布利多先是竖起手中长长的老魔杖,宣誓道:“在此我对梅林起誓,我说的为真相。”

  

  接着,他右手用力扬臂一挥,只见一道绚丽的巨大光芒仿佛彩虹一般,快速地划过空中。

  

  两只魔杖被这股彩虹托着,慢慢漂浮起来,接着,在邓布利多的魔咒声里,从它们的杖尖流淌出了一根细细的银线。它闪耀夺目,不断拉长,似乎贯穿了整个审判厅,透过墙壁延伸到望不到边的尽头。

  

  时空踪丝。

  

  里德尔认得这个咒语,这需要极为强大的巫师,和对魔法时空本质的高深理解,才可能施展出来,做到让这只魔杖上的时间,发生倒流。

  

  只见邓布利多抬起手,随意拨弄着那白色银线上逐渐变幻出来的一根根细小的、象征着不同颜色的咒语的踪丝分支,就好像闲庭信步游走在光影之中。人人都情不自禁地沉浸在这幕奇幻的场景里,也有一些人心中惕然、坐立不安,有些人则纯粹赞叹他的强大。

  

  “是的,这只桦木魔杖……主要是恶咒,粉身碎骨,还有阿拉霍洞开……”

  

  邓布利多放下了其中一根,让它安静躺在桌上。接着用魔杖一点,另一根橡木魔杖仍然漂浮着。

  

  “而这一只,除了盔甲护身,它使用了——夺魂咒。”

  

  场中微微凝滞了片刻,那道被放大的黑色非烟非雾的魔法波动,正在杖尖反复缭绕着,又化作一片危险的红光。

  

  不可饶恕咒,每一个哪怕是幼儿的巫师都认识它的魔法波动和颜色,它清晰的记录在一切基础课本读物上,被誉为最为可怖邪恶的三大咒语。

  

  “我不应该发表判断,”邓布利多安静地一挥手,收起了魔法。

  

  他把魔杖交给了书记官,由他带回主席台上。“其余的时间将交还给你们。”他说着,朝观众席随意看了眼。

  

  这下,里德尔是真的肯定,他在看自己。

  

  “十分感谢您的公证,阁下,请您在旁侧坐下等候。”克劳奇面色僵硬,语调也有些生硬,就宛如此刻气氛像寒冰一般冻住了几分的厅内。

  

  他突然想起今日穿上这身法官袍离开办公室前,同僚的警告……“要小心,有时候他们把手伸地太长了一些。”

  

  你别把自己牵扯进一场战争里了,巴蒂。

  

  是的,这就是一场无声的战争和较量。

  

  韦斯莱阴沉着脸,从第一排的凳子上唰地站了起来。他的双目怒火中烧,紧紧盯着对面的二人:“现在你们还有什么狡辩的?!不可饶恕咒,它出现在了罗齐尔你的魔杖里!”

  

  罗齐尔脸色显而易见地变得有些苍白,但他生硬地咬紧了字词:“我对此事一无所知。”

  

  ”——正如我们所说,我们被人用夺魂咒攻击了。或许这一道魔咒,恰恰证明了是那人夺走了埃文的魔杖,然后对我攻击的!“

  

  奥赖恩·布莱克突然站起来,他俊美的脸庞此刻露出些许无奈,演技仿佛能逼真地拨动心弦。

  

  他看向愤怒的红发男巫缓和道:”韦斯莱,我知道你为此胆战心惊而愤怒不已。我理解你,作为一个父亲,我也会像你一样竭尽全力去保护家人!但你不应该蒙蔽双目,闯进一个死胡同,撞着南墙还不依不绕!——你在污蔑同样的受害者,却罔顾真相大白。何况,你的家中,并没有人实际受伤!“

  

  “受伤害的不止我!还有卡尔斯·费格!——他的妻子今天就在这里。”

  

  韦斯莱猛然转过身,一指他座位边上,第一排角落处一个黑色衣袍的消瘦女人。里德尔随着众人目光齐齐汇聚过去,听见不止一人小声说了句“哑炮”。

  

  只见她抬起头,双目通红,似乎有些怯场,却依然慢慢站起来,说:

  

  “我丈夫,他奄奄一息躺在圣芒戈医院里……”

  

  “那个哑炮,他又没有死!”布莱克不耐烦打断道。

  

  他的目光根本没有投过去,就好像对方完完全全地不存在一般,彻底地不屑一顾。

  

  “我们今天在这里说的是两个纯血巫师。谢谢你,费格太太。”

  

  又是这套,赤|裸|裸的歧视。韦斯莱压下心中的暴怒,但他知道,在场大部分老巫师看法都和布莱克一样,他双目像寒冰一样狠狠瞪了布莱克一眼,又歉疚地看向脸色刹那变得苍白一片的女人。

  

  她慌张地坐下,低着头,就好似根本无法面对场中巫师们奇异各色的目光,只能狼狈地躲向边上一个亚麻围巾裹住头发的女人怀中,似乎无声啜泣起来。

  

  “别再白费口舌了,布莱克,”韦斯莱转回头,冰冷地说,“任凭你再巧舌如簧,这已经是铁证如山——何况,一个狼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用夺魂咒攻击你们?谁能证明你口中所谓的无辜?!”

  

  “诸位,我或许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一道凉凉的声音从最后一排传来。

  

  里德尔挑起眉毛,他几乎可以肯定,今天马尔福老爷本人屈尊来此,又暗示他出席,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插手。

  

  他和众人一样,转回头去,看向铂金贵族缓慢穿过阶梯拾级而下。

  

  “马尔福?”

  

  韦斯莱微微眯着眼睛:“我还没有说到你,就是你那天救走了罗齐尔和布莱克吧!”

  

  马尔福冲他一假笑,却并不搭话,只移开目光,看向主席台上的巴蒂克劳奇,出声问:“我是否可以发言……?”巴蒂克劳奇绷着脸,点了点头。阿布拉克萨斯又对边上端坐的邓布利多微微一躬身,接着转过头,举着蛇杖,看向众人。

  

  “我可以证明,以马尔福家族的信誉,他们是无辜的。因为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场阴谋!”

  

  他环视了一圈,落到里德尔身上时,忽然微微一顿。

  

  里德尔对他淡淡一扬嘴角,刹那,马尔福仿佛整个人放松了几分。

  

  他当然认识这位在黑魔王庄园失踪的男巫“厄克·塞尔温”,毕竟,当年是他亲眼围观的刑罚。

  

  “众所周知,我们正是最坚定的《反狼人法案》推行的支持者!”他看向韦斯莱,又瞥了眼克劳奇,无声勾了下嘴角。

  

  “事实上,那天下午的布莱克家的茶话会,除了我,十二个圣族都在——”

  

  “小心你的措辞,马尔福。”克劳奇突然提醒道,自从那场战争之后,公开场合中巫师们就再也不用那个单词了。因为,那让人联想到格林德沃,只除了最激进的纯血们。

  

  “十几个纯血家族都可为证,”马尔福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地改口,“我们在讨论的就是如何加快推动反狼人法案,保护巫师的安全——直到到沃尔布加慌慌张张地赶进来,向我求助,说她的丈夫和罗齐尔一起午后就失踪了。”

  

  “我们靠门钥匙才定位到了他,救下了二人。”他忽然看向韦斯莱,发难道,“你方才说过,有好几个狼人一起出现,是不是?”

  

  “你们——”

  

  “是或者不是,韦斯莱。”马尔福打断他的话,逼迫道。

  

  韦斯莱咬着牙齿:“是。”

  

  “然后,一个狼人攻击你的女儿,又逃跑了,却把布莱克和罗齐尔留在现场,是不是?”

  

  “……是。”韦斯莱全明白了。这是一层精心编制的谎言糖衣,就好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在他面前完整展露开来。反狼人法案,这是巴蒂克劳奇竞选的宣言内容之一——它就踩在了他的软肋上。他看向主席台,不出意外看到克劳奇皱紧眉头。

  

  他又转头望向邓布利多,对方却只是冷静地看着马尔福的表演,镜片后的目光时不时划过场中某些巫师,面容严肃,却似乎有些安静地出奇。韦斯莱咬了下唇角,心中剧烈一阵挫败。

  

  马尔福冰冷又虚伪地笑了:“那么,这是一个阴谋,他们想挫败法案,所以故意设计了一个陷阱!好挑起一场误会导致的——战争。”

  

  局势彻底颠倒。

  

  里德尔饶有兴致地看着马尔福侃侃而谈,此刻的他就好像一个无冕之王,把场中的局势像蛇杖一样牢牢握在手心,拿捏住一切。他算是切身目睹了,贵族是如何把魔法部肆意操纵、玩弄于股掌的。

  

  “韦斯莱,你还要继续成为愚蠢的帮凶吗?”

  

  马尔福冰凉的灰色眼睛望来,玩味地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就像一个胜利者即将摘得桂冠。

  

  “你——”

  

  邓布利多忽然开口了:“《反狼人法案》?按照我的理解,是驱逐所有的狼人离开巫师界,对吗?那么,小莱姆斯·卢平呢?”

  

  在他开口的刹那,马尔福身子并不明显地僵了一下,灰色的眼中露出明显的忌惮。

  

  “卢平?是的……”马尔福微微停顿了下,快速接口。但凭借这些时日的熟悉,里德尔敏锐地读到了大贵族的猝不及防。

  

  ”小莱姆斯他也是个受害者。“邓布利多似乎温和地提醒道。

  

  马尔福有几分勉强地转过头,下意识敲了敲蛇杖,视线飞快划过观众席。

  

  里德尔却靠后坐在板凳上。选择这一刻的机会插手进来,邓布利多的政治敏锐性真是无与伦比,他默默想着——几乎是逼迫着马尔福退让一步。他手中肯定握有更重要的东西……

  

  真可惜,校长对权力的游戏完全地排斥推离,慎之又慎……否则,他绝对会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巫师领导人之一。

  

  几分兴致盎然地观摩台上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难得一见的窘迫,里德尔却丝毫身没有身为黑魔王,该为自己人出头的自觉,反而摩挲着下巴。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纯血们坚决联手,也要将邓布利多挡在魔法部之外了。

  

  “卢平曾经也是我们的一员,我们上一辈都打过交道,”马尔福深吸了口气,片刻就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转而,他把语句修辞换成对自己有利的模样,扬起头说:“他当然可以成为一个特例,我愿以校董会的名义准许这些。”

  

  一次保下布莱克和罗齐尔脱罪的机会,换取担保一位小狼人入校……

  

  等价交换法则。

  

  里德尔心底一嗤,政治就像无耻的掮客,一切索取都在暗中标好价格。或许此刻,马尔福的嗓子里就和吃了颗石子似的。

  

  往更深层来说,也是邓布利多对眼下校董会施压的一次反击。

  

  阿布拉克萨斯沉着脸回到座位上,似乎连方才的胜利,都无法让他的淡金的长发光鲜亮丽起来。

  

  等克劳奇“当”一声敲下法官木锤,一切已经进入了尾声。在他的坚持之下,布莱克和罗齐尔作为丢失魔杖的连带责任人,必须负责赔偿韦斯莱的家庭维修费用,还有精神损失费,以及奥罗和其他受伤者的医药费。“就这些?”韦斯莱睁大眼质问。没有道歉,没有牢狱之灾,只是金加隆!

  

  但是巴蒂·克劳奇严肃告诉他:“根据现有的法律,这已经是最公正的判决了。”

  

  某种意义上是的,克劳奇顶住的不止是来自布莱克、马尔福、罗齐尔家族的施压,还有来自邓布利多和韦斯莱家的影响。

  

  若在几百年前,布莱克和罗齐尔甚至不可能出席,只会用一句“这种荒谬的指控”就暗箱操作,摆平一切。

  

  这座司法的天平,倒不如说,是如坐针毡的荆棘。

  

  见到克劳奇和另外两位审判官员从侧门离去,巫师们纷纷起身,大厅顿时嘈杂一片。沃尔布加布莱克冲上去握住了她的丈夫的手,罗齐尔夫人则带着九岁的儿子,小心地替罗齐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们转过头来,彼此间轻言细语。韦斯莱急匆匆走到另一侧的邓布利多身边,他有很多不满。

  

  角落里,费格太太却一下子哭了起来。邓布利多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安慰他说:“塞普蒂默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过最近,你应该多和人去关心一下费格夫妇他们。”

  

  “那对哑炮?”韦斯莱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和那对夫妻完全不熟,但他还是点点头,“好,邓布利多。他们最近确实吸引了太多目光。”

  

  邓布利多离开大厅后。在韦斯莱的视线里,那位方才出手搅乱局面,发丝都仿佛闪着微光马尔福正要走向不远处的大门。

  

  “怎么,马尔福?一个大地主已经不足以满足你的胃口,要涉足法务司了吗?”

  

  他冷冷喊住了对方,一跨步拦在出口的道路上:“哪怕,你能帮他们逃脱罪名,你我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们依然是刽子手。”

  

  马尔福的蛇杖一甩,侧过头来:“不要挑战我。韦斯莱,你得到了你需要的,一千金加隆——或许我该恭喜你?”

  

  “马尔福!”韦斯莱猛地走近一步,眼里射出寒冷的烈焰,他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

  

  阿布拉克萨斯的蛇杖冰冷地打在他的手上:“滚开,韦斯莱,把你的脏手挪走,或者我就剁下它。“

  

  “你的每一寸血液和发丝才是肮脏至极,告诉我,你是怎么每天晚上安睡的?嗯?”

  

  韦斯莱的一个个单词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二人近乎四目相对,火光四射。

  

  “——或许,芬里尔会对小马尔福的血也感兴趣。”

  

  马尔福的脸上刹那染上一层狂怒:“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的儿子滚出学校。”

  

  危险的气息一触即发。奥罗的同僚,费比安·普威特连忙来拉住了韦斯莱:“走,塞普蒂默斯,别和他计较。”在他的用力拉扯下,韦斯莱才勉强松了手,转过头时还有几分怒火冲天的愤愤不平。

  

  “你给自己招惹了一个不该惹的敌人,韦斯莱——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身后的阿布拉克萨斯压着怒火,声音冰凉。他攥紧了蛇杖,毫无疑问,牵扯到卢修斯的话题激怒了他的护犊本能。那道冷冰冰的目光一直留在韦斯莱身上,像一条阴影里盘旋着,随时准备出击的毒蛇。

  

  里德尔正走下台阶,难得看到马尔福如此震怒的一面。

  

  看来,韦斯莱把他气的够呛。

  

  想到电影里大小双双死敌的马尔福与韦斯莱家,他不经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见证了两个家族血仇事件的开端——

  

  又一个历史时刻。

  

  ****

  

  厚重的审判厅大门外,无数道火把在幽暗宽广的第十层走廊墙壁上悬挂照耀着。

  

  马尔福聪明地没有凑上来,而是心照不宣地微微朝他点了下头,就与布莱克和罗齐尔寒暄去了。里德尔走出大门,正要戴上兜帽,幻影移形离去,忽然,却听到身后一道温和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塞尔温,我记得?你有时间陪一位老人说几句吗?”

  

  里德尔脚步顿了顿,一回头,留在门口和几个年长巫师讨论的邓布利多正朝他看来,和身边人友善告别。接着,他转过头来,微微抬起左手:“这边?”

  

  就仿佛故意在门口等候他似的。

  

  里德尔心底叹了口气,二人走向廊道深处,四周的火把静静燃烧着,气氛却越发森严和暗沉。

  

  魔法部的浮雕上是一些巫师的古老历史。当四周只余下和他单独二人时候,邓布利多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了温和的笑意,他镜片后的蓝眼睛非常锐利:

  

  “好久没有相见了,自从你毕业之后——我还记得你在学院杯的魁地奇打的很好。”

  

  黑魔王从不喜欢魁地奇,里德尔抽了下嘴角,是惯来独属校长大人的冷幽默,还是委婉的警告?

  

  “邓布利多校长,”里德尔微微躬身以示尊敬,“您留下我是为了——?”

  

  “你旁听了整个审判吧。”邓布利多盯着他,握起双手,似乎随意的寒暄着,“实际上,韦斯莱先生有一些事没有当众说出来,我认为这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动乱。他说,当时救走奥赖恩布莱克的人,被他们称之为——Lord。”

  

  空气中仿佛安静了一瞬。

  

  里德尔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声。二位彼此都是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的高手。此刻玩弄小小技巧未免有失体面。

  

  邓布利多自然不可能彻底看穿他的多重伪装,他有此自信。但哪怕,不知道他面具下的是谁,整个英国敢这么胆大妄为,又让邓布利多也看不穿的人,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了。

  

  汤姆……里德尔。

  

  他眨了眨眼,竭力忍耐之下,才没有让自己陷入曾经记忆里、在那双蓝色眼睛下无所遁形的窥破感,变得恐慌,或是直接就对邓布利多坦白了一切……

  

  自从他被迫接手了黑魔王遗留的冠冕——不是拉文克劳的那一顶——以来,这条反派从良的道路就被无情断绝划去了。毕竟,二人都各自多疑而善弄人心,邓布利多无论如何也不敢把整个巫师界的存亡都压在一次对黑魔王良心的信任上。

  

  “我对此很难有评价……”里德尔控制住语调,“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场完全的意外。”

  

  真心话,绝对比振金还真。但是信不信就得邓布利多说了算了。

  

  “这场「意外」,如果导致一人受到不可饶恕咒的伤害住院昏迷,和一名奥罗受重伤,那也越过了底线。你觉得呢?”

  

  邓布利多要是没有认出他来,里德尔可以把脑袋拧下来送给哈利波特当游走球踢!

  

  “我无法干涉任何人的自由意志。”里德尔让自己目光直视着他,昏暗的火把下,他们两人仿佛都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黄光。

  

  贵族们并不一定听话啊。邓布利多知道的——当然,这听起来也像是狡辩了。

  

  “但你可以影响他们,就像你们纯血之间的互相沟通……之前费格先生遭到马尔福的批评,就制造了大面积的平民恐慌。如果纯血还这样态度激进,迟早只会引发血牙的报复。这是二十八纯血家族联盟希望的吗?“

  

  “我不知道您还清楚二十八圣族的使命。”适当地牙尖嘴利了些。


  里德尔眯起眼,这事并非是他或邓布利多想要,就能勾勾手指,做到鲜花满地的,他们不是梅林。

  

  这件事情的本质矛盾,分明更深也更远!

  

  “若您清楚了解圣族的使命,就该知道,眼下的变化是迫在眉睫的历史必然……激进,倒不如说是唤醒身处的威胁。”

  

  守护死亡圣器只是其中的一层,更重要的,是守护巫师界的传承。

  

  当年,麻瓜隔离法也就是《国际巫师保密法》颁布的时候,马尔福曾是反对最激烈的成员之一,但一旦法案通过,为了巫师界的存亡,他们还是毅然从麻瓜顶层的贵族圈里脱离了出来。

  

  这才是圣族千年以来的使命。

  

  邓布利多却盯着他:“我很惊讶,你什么时候转变的——”里德尔一怔。却听见邓布利多接着质问着,低沉的声音似乎在火光里显得冰冷而危险重重:

  

  “但是,何必重蹈历史的覆辙,去走前人证明为错误的道路?”

  

  ……他说的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是因为方才那个顺口的“圣族”的称呼?还是“威胁”二字?

  

  里德尔暗暗咬了一下舌尖,只是一语之差,就为人捉住了破绽。伏地魔从来都把麻瓜视若尘埃和奴仆,怎么可能会用上威胁一词。

  

  路线……

  

  “正确错误,只是世界上成功者命名的。”里德尔断然道,倒不是为了给格林德沃洗白,而是真相只掩藏在少数人的记忆中,比如,眼前的邓布利多。

  

  “一切伟大事业都会引起嫉妒,嫉妒导致流言。这你一定了解,邓布利多校长。“

  

  孰是孰非,历史的真相又在谁的手里?

  

  “应对威胁的只能是战争,这是你们所宣扬的吗?”邓布利多尖锐发问之余似乎有些疲惫,或者是沉思,“——我不得不承认,我非常不安。”

  

  不仅仅是里德尔的主张,还有一种未知的细微变化,似乎正出现在眼前的巫师身上,像是象征着希望——但邓布利多经历过太多次希望只是魔鬼化身的幻象了。那些心底的累累伤痕,几乎已经都结疤成茧。

  

  “每一滴巫师的鲜血都是宝贵的,”里德尔快速否认了,他绝对无意与白巫师为敌,“谁也不想要战争——”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

  

  里德尔忍不住在心里想,看来,对格林德沃本身的心理阴影,已经让邓布利多下意识地PTSD,条件反射地警惕了。

  

  他甚至怀疑,麻瓜威胁论这个主张,可能比原版的“纯血统治论”,更让邓布利多的心中拉满警报。

  

  不得不说,这是上一任留下来的烂摊子啊……

  

  报应来得快啊,格林德沃的旗帜帮他恐吓了多少次纯血手下,这回,就轮到邓布利多来施压给他了。

  

  还是那一句不是滋味的老话——如果无法解决邓布利多的信任危机,无论是对他、或是对于格林德沃(的主张),此刻一切交锋都是白费口舌而已。

  

  他轻声道:”固步自封只会带来寂灭,就像雪人球里的村庄,我想您知道的。“

  

  邓布利多似乎叹了口气,他凝视了里德尔那张虚假的面容片刻,仿佛锐利地直刺人心。里德尔心底一颤,几乎要沉溺在半月镜片后湛蓝的眼睛中——如果不是大脑封闭术仍然运作的话。

  

  只是几秒,邓布利多转开了视线。里德尔乘机微一躬身,重新戴上了兜帽:”十分感谢您的谈话,邓布利多校长。“

  

  在让开路的同时,邓布利多状似无意地轻声说道:“事实上距离我能教导你的时候早已经结束了。你已经毕业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走上正确的道路,汤姆。”

  

  里德尔浑身一震,假装没听到那个名字,匆匆地消失在了魔法部黑暗的廊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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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都在搬家还遇到了年终,实在没办法了,让存稿君先和大家见面。

等忙完了就立刻恢复JJ那边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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