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开荒者,标准混乱邪恶|代表作《东楼艳史》(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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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似七夕十二时辰•我见春风|夜半】春秋引

《春秋引》by prophet

配对:李纲X赵似。褒似七夕快乐!!!

 

词云:

物我本虚幻,世事若俳谐。功名富贵,山林闲水。愁来偏值落英飞。寄语旧猿鹤,不使苦相催。  

如意始身退,此间古难全。衰疾卧病,身老鬓衰,高挂明月照人怀。尚有一壶酒,当复为君开。

 

却说,李纲自卫公墓前题诗一场,且叹且蹈,忧愤成疾。后归居仓前山椤严精舍,郁郁而终。魂至地府,一路沧溟莫测,脚下悬空,狂风肆虐,靡音荡耳,忽而道:“你命将至了。”忽而道:“莫归去,莫归去。”竟愈行愈暗,伸手难见五指。疑有冥冥小鬼作祟。李纲不由止步喝道:“观文殿大学士李纲在此!何方宵小?”说来也怪,疾风立止,云水俱退,露出一条脚下黄土小路。前方正有一蓝衣老道,骑牛踏云,缓缓而行。李纲疑其乃同行,忙前就而问:“仙师高驾何去?”待道士转回头来,却把他骇了一跳。只见那人白发童颜,碧眸异容,鼻挂铜铃,手持一把诔文朱砂剑,不是那二十年前泉州山上,断言他“身负宰相命,难逃雷州行”的卦师又是谁。李纲惊道:“是你?”那道士见了他却也讶色,伸手掐诀一算,摇头道:“不好,不好。”李纲正欲详询,却见他一剑点来:“天机未尽。”李纲让那剑尖一点肩头,魂魄顿时如纸一般飘起来,连退几尺,卷去空中,他急道:“仙师,何故如此?”只见青牛掉转,老道摇头,却折返而行,顷刻便不见踪影。

 

李纲只觉魂魄让一阵伟力卷入,直往深处坠去,眼前飘过一条浩荡大河,直通三冥,河中鱼虾挣扎,水波荡漾,李纲再定睛一看不绝色变,竟都是一朵朵人面魂魄。那仙法正卷起他,自半空中飘摇循着河流溯源而去。云下先是过一重桥,李纲一望,只见渡桥约莫石拱模样,候着过桥的鬼魂绵延千里,多衣衫褴褛,披发瞭目,待桥上一白面蛛身模样老妪喂了汤吃,再纷纷跳入河水。须臾,再飘过二重桥,见此桥倍与前高,桥上魂魄兵甲破碎,手执戈戟,额露黑狞,往一口锅中跳去,再出来时复作灰色一团,跳入河水。再过三重桥,只见桥上人迹略疏,锦衣握带,殷实模样,面色白青,脚下浓浓一团血污溢流在地,先跨过一重火焰,烧的脚心滚起,再跳入油锅,让两只牛头马面夹起时,只余下薄薄一张空壳,却把内里血秽煎得一干二净,而后丢入大河。李纲连见了三重桥,骇得心神不宁,直道:此真是冥府!

 

顷刻却又到第四重桥,人更稀疏,多手提笔墨,髻发体面,桥上却先从中劈为两半,锉去绿衣。至第五重桥,已有头顶官帽,李纲见多为小吏,四个鸟头狗身大汉齐声使力大喝,以尖钩不断入体,一勾便一道黑虫。挣扎化作飞灰。自第六重桥,则要榨去油膘,白胖者入石磨内,出来时不过三寸瘦扁。至第七重桥,磨去口舌耳鼻,嚎叫不绝于耳。第八重桥时,行人复为稀疏,冥府护卫却各个严阵以待,拷炼百般难述其一。如此种种,直至第九重桥时,李纲已强令心神复宁,暗道:那道士总不害我。何况他身既已死,此不过空幻一象,遂口念华严经文,只从云中偷偷睁开往下一瞥。这一看却惊奇,见一服饰富丽堂皇,长发男子站在桥端,只对他深深一作揖。李纲拱手一还礼,刹那天翻地覆,只觉脚下一沉,骤然往下坠去,待再睁眼时,却恰好落在一座林间屋檐前。李纲抬头一看,只见赤红匾上书“十罗阎王殿”五字,灰如混沌,妖异莫名。有三株清香于院中鼎炉徐徐燃烧,门庭森然。正是:

 

清影苍茫傍碧霄,幽明魂梦见灵桥。

尘心不受浮云碍,却向虚无寄歌谣。

说来也怪,空中一路飘飖,原是狂风凄厉,飞蓬急浪。待他一落脚,刹那万物俱寂,唯闻梵香阵阵,凡心动摇。李纲当即振衣扶冠,拾玉阶而上,恍然间一世过往历历眼前,相三朝二,国破家碎,征骑南北,病卧斜阳,竟只余得一片空意茫茫,青史幽叹。李纲心中不觉悲苦,刹时百感交集,只想长啸。忽得心一警醒,猛然回神,惊异暗道:“此何法术?”须知他本是尘世间大毅力之人,百折不挠,安得轻易为勾起尘思暇怨,再仔细一数,脚下阶坛恰为九九之数,暗合王公之礼,不绝色变。左右二侧分设狮、虎、鹤、𫖯,猛禽凶兽,非金非石,似灵似妖,口诵歌谣云:天之禄籍,长终汝身。李纲一惊,恍惚间桑树微摇,菩提阴翳,竟若凡尘间墓甬之道,直通宿命。他神色剧变,脚步一停,但回头一望,却见后路断绝,空荡无依,若处悬崖。再看身前路,玉阶遥遥,桃花微絮,仿若登仙梯。一声音若洪钟,男女弗辨,只笑道:“李尊者,此路无回。”

 

李纲朗声拜道:“不知何方圣贤,李某遥尊相敬。”

 

此声虽不答,李纲却心有所感,只见一对盆大黑瞳自上方一尊门衙前遥遥望来,深若渊薮,再定睛一看,一只白毛鳞甲,犄角五尾的巨大狰兽正自殿衙内缓缓探出头来,朝其咧口一笑。李纲吓得一个恍惚,正欲后退,脚下步伐却乍然失控,反倒朝前一进,刹那缩地成寸,竟直直朝那张血盆大口前冲去。堪堪坠地之际,只听得一阵洪钟在耳畔炸响,震得人头晕眼麻。复有猿啼鹤唳,交相诵:“客至!”“尊客至矣!”李纲再定睛一看,那只狰兽消失的无影无踪,哪里还有半分痕迹?殿宇下照壁之前,只有一粉面红颊多小道童,脆生生站在跟前。

 

那仙童作揖行礼道:“相公且随我来。”李纲回礼,又忙问:“敢问仙童,此乃何处?可是六道轮回盘?”那仙童一摇头:“不曾听过甚么六道盘。”李纲复问:“那可是冥府大界?”仙童道:“冥虽幽,有府无界。”再问便云不知。李纲见他一路行来,呆呆痴痴,只好挑一二问:“方才那只狰兽去了何处?”那童子此番倒是知晓,只见其一顿足,转首来,脸庞骤然一阵化形,白毛鳞甲犄角复出,咧开一张血盆大口道:“相公何问我?”李纲吓得脚软足麻,险些跌落在地,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扶起,一道似男似女声斥道:“好没规矩!见罚。”

 

那道童立下恢复粉面,一咧嘴,溜烟逃至屋外檐下不见影踪。李纲这才发觉二人已至中殿前,殿外匾额书“烛琼”。宇内朱火通明,班次林立,袤不可测。殿中人人侧目望来。中央正设一高案,丹璧上罗穹下,一尊白面人罗衣广绣,端坐与他笑道:“李相公来矣!请入殿。方才那狰兽心智未全,专爱戏玩来客,非是有意怠慢,还请见谅。”李纲见他似佛似仙,似神似鬼,不敢托大,忙道:“尊者无须生扰。”甫一入殿,不绝大惊,只见左右虽有野禽兽首之辈交相切语,却有不少人朱紫冠带模样人,或行或跪,间杂一二披甲黑袍将帅,再一看面容,竟皆熟识。至殿中案前,李纲猜道:“尊者可是琰摩大王?”

 

却听那人笑道:“我既无名,乃无始终。这七处九会,五周因果,都是凡人强寻烦恼。既无普光明殿,亦无灵鹫山。你若要唤我琰摩大王,便随你愿。”李纲喃喃念了句无普光明殿,心下一震,只觉得三千佛思、寄情悲怀,刹那排空,如何不是自寻烦恼?他不由再问:“不知尊驾唤我来何故?”琰摩大王答:“汝寿虽至,而命不绝。”李纲一叹息:“心灰意冷之人,不敢听天命。”琰摩大王却道:“人世多悲乱,天岂管时平。不行尘间判,只论方外音。本殿既贬天子、又退诸侯、再讨大夫。这三科九旨,五始六辅,所行所判,唯在春秋。”说罢,朗声道:“升堂。”

 

李纲悚然一惊,退入班内。却见有一人先让勾出来,朱袍玉带,白发黑冠,众人甫一见面,不觉下意识要拜去,琰摩大王却念道:“高宗宪孝皇帝赵构。”李纲见他第一个便勾出皇帝,不觉色变,只见朱袍老者战战兢兢一拱手,面容不波。听琰摩大王举一册念道:“宋传九世而徽、钦陷于金,高宗缵图于南京,史称中兴,而有异同。当其初立,因四方勤王之师,内相李纲,外任宗泽,天下之事宜无不可为者。播迁穷僻,权宜立国,始惑于汪黄,终制于奸桧,恬堕猥懦,坐失事机!甚而赵鼎、张浚相继窜斥,岳飞父子竟死于大功垂成之秋。偷安忍耻,匿怨忘亲。卒不免于后世之诮,悲夫!”

 

那老者却不言语。琰摩大王道:“与秦桧一般,入九重桥狱。磋磨干净,如有余的散入大河。”只低头让人勾着便走,李纲偷偷仔细一辨,只见他鼻下口唇皆无,竟无唇舌可摇,又听琰摩大王与他道:“禁人言者,禁己声也。”待老者一离殿,顿生窃窃私语。其中一人叫道:“早该如此。”李纲看去,乃一黑甲将军,怒目圆睁,皮肤如血,偶有火燎,面目难辨,似是泾原关西的大将曲端。其身侧有一白发将军立剑不语,身负伤痕累累,犹可见骨。恰一人特立独行方才一直闭目转首,背众面墙不语,此刻抬眼转过面来,正和李纲对了个正着。见他囚衣披发,猿臂虎姿,不是枢密使岳飞,又是谁?李纲道:“敢问大王,何为九重桥狱?”琰摩大王道:“便是大河上几处刷洗拂净之地。人乃万灵,懵懂降世,一生染尽尘埃,绿毛黑水杂生,须得清洗一番,复入大河。似赵构此人,虽为君,却屈称臣,口呼圣人,实耻而不见。身覆众望,堕光同尘,罪莫大焉。故春秋要做此判。”李纲默然片刻,又问:“方才秦桧何处去?”琰摩大王摇头道:“他方一进殿,为众聚殴,群情激愤,只好将残魄送九重桥狱磋磨油炸。他与赵构更不同,天地人怨已深,春秋判之「大奸无赦」者。”

 

李纲听他口口声声春秋,又见他手中捧着一书,不觉倾头窥探文墨,却见琰摩大王似笑非笑望着自己,不由心头一凛,复立正眼鼻观心。恰听琰摩大王又勾了黄潜善、汪伯彦二人之名。李纲望去,见二白发紫锦衣老者,一胖一瘦,正跪地求饶,砰砰击砖磕头之声绕梁不绝,闻而不忍。琰摩大王道:“你二人为人臣而不能事君以正道,逢乱世而苟全姓命之邪奸,妒贤嫉能,致使江山毁于一旦。春秋判之「奸而无能」者。丢去六重桥狱,使邪虫绿毛勾尽了去。”李纲望去,见二人千恩万谢,长揖至地,脸上肌肤几处鼓囊,似下有游虫穿行,痛楚难耐。如此又勾判了几个文臣,少则入三重狱,多则七八重。李纲心生恻恻,念起不知轮到自己,又该是何去处。

 

忽听琰摩大王点道:“师尹曲端。”那黑甲大将火燎火急冲上殿中来,叫到:“在此,在此。”见他面无惧色,反倒豪快。琰摩大王不由道:“你身上这火未停,我先帮你去了。”说罢一挥手,黑焰立刻散尽,露出一张烧去半边须眉的古铜脸庞来,正笑道:“谢大王。不知可否亦将我的铁象也唤来?彼时一起上路。”琰摩大王道:“好个曲端!殿前还在嬉皮笑脸。”曲端道:“生死有命,我仰俯无愧,怕他什么。”这话只听得李纲同琰摩大王奇奇摇头,后者叹道:“一生取祸多出口。虽有雄才将略,终难尽展。恃才凌物,难逃嫉恨,不可不悲。”曲端笑道:“还请痛痛快快说了,黄泉路上有人尽可相伴。”琰摩大王正色道:“且去三重桥狱。”曲端微笑颔首,教牛头引路,离殿而去。只听他遥歌道:“曾统山西十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山僧不识英雄客,俣必叨叨问姓名。”

听了此诗,殿中众人不由露出悲色。忽而岳飞一身囚衣走出班次来,慨然道:“如此下一人便是我吧。”琰摩大王道:“好汉。还未至你。”岳飞摇头道:“你将我等残魂请来,为做春秋之判,先后本无分别。帝王将相,皆为瓦土。如今,我心结已去,神魂动摇,无可留恋,恐怕再多拖延,顷刻功夫便要散尽了。”琰摩大王道:“岳相公,你蒙冤杜邮之祸,人世香火千年,已成神圣。非是魂飞魄散,而是扶摇直上,九重天自有你去处。”岳飞一嗤道:“此言差矣。凡我做事,俯仰天地,无愧于人心。从未为甚么千年香火、万世敬崇。只恨两河黎民,未脱劫难,功败垂成。九重天不去也罢!还请大王一并判了我,赐一碗孟婆汤,让我消去前识,入轮回道足矣。”琰摩大王道:“相公误也。非是我做判,判自在人心。”岳飞道:“迢迢青史,笔作春秋。”琰摩大王道:“春秋非是孔丘做,是众人做。孔丘一人不足以惧乱臣贼子,唯众人可使之惧!使邪丧而义存。曲史有可祸一时,佞令可禁一朝,然宇宙古今茫茫,铁规涤荡,无可欺万世者。此汝心之光明大道。”

 

正是:

一坐小千劫,无念契无生。 世间本无物,何处惹尘埃。

 

李纲听罢,心下震动,连胸头郁结之气不觉消散而去。孔夫子尚有困厄于陈蔡之间,然终启迪于万世,知我罪我,唯在春秋。却见岳飞微笑不语,见此,琰摩大王教人领他朝殿后行去,身影遥遥不见。只闻其歌道:“无心买酒谒青春,对镜空嗟白发新。花下少年应笑我,垂垂羸马访高人。”

 

待岳飞去后,又是一白发武将站上前来。琰摩大王叹道:“少严李彦仙,正要说你。毁家纾难,效忠两全,悲壮可泣。”李彦仙摇头道:“便教我随他二人一般去吧。”琰摩大王奇道:“张浚罪曲端不救你而杀之。你亦无所怨恨?”李彦仙凄然道:“适逢乱世,圣人难救。何况大丈夫死有何惧?不过尘归尘、土归土。只笑有人不知天命。只恨百姓苍生荼靡。”李纲听他三人此话,不觉振聋发聩,恍恍惚惚。再回神定睛一看,琰摩大王叹道:“如此判你去三重桥,洗涤干净,尽忘前尘,再入万灵大河。”李彦仙一点头边走。

 

殿内一片文官武将不觉寂寂无声,好片刻后,复又随班出列,判词勾决一下,有心乱如麻者,有感慨万千者,有心灰意冷者,有痛哭求饶者。恍若前尘朝堂之间,蝇营狗苟,姿态百千。李纲一一冷眼旁观,前尘往事似如礼仪廉耻,循绕不去。至琰摩大王唤他名时,殿内只留得不足一半人。

 

李纲再抬头一看,见他所握书上似乎隐约写着另二字。琰摩大王道:“其道则隆,其运则剥。无如李相公者。”李纲摇头道:“我虽几回命相,难挽大厦将倾,终见忌于朝野。一事无成,何其愧也。”琰摩大王道:“非以一家一朝、一姓一国,而为苍天立命。非以一时一朝、一地一说,而断是非成败。”

 

李纲不觉问:“而以何断判?”

 

琰摩大王道:“公道自在人心。故有春秋。”

 

李纲顿悟道:“原是如此。质本洁来还洁去,请大王落判。”说罢长揖。琰摩大王道:“知有君父而不知有身,知天下之安危而不知谤怨满体,虽以谗间窜斥濒九死,而爱国忧君之志终不可夺者,此春秋所谓一世伟人。请去后殿,自有觋者领去二三重狱之间。”李纲振衣欣然领命,出了殿门右转,只见那童子复又站在廊下相候,朝他做一鬼脸,领他朝殿后走去。穿廊而过,至殿后时,只见四尊托塔觋者朝他一鞠躬。殿后树林阴翳,脚下如浮云蔽日,顷刻便离天地而去,入云霄之间。恍惚间,可望见山河烂漫,落日残霞。李纲再定睛一看,是自己精舍门前两株桃树,胭脂零落,烟雨微开。再一步跨去,有是一副凡世景象,鸥鸟徘徊,渔人远哥,金戈铁骑,屠戮遍野,喜怒哀乐不一而足,爱恨憎怨须臾散尽,只还做满天星辰,朗朗而照,前方浩荡幽冥大河,隐隐可闻。此是尘间路,离时无垢身。

 

众人在殿中,只听见李纲遥遥朗声道:“一官如破釜,万里走埃氛。天遣山人驾,吾无俗吏纷。”

 

忽而,却听一阵声音道:“还请相公留步。”

 

李纲自道畔回首一看,只见是一秀眉目男子,站在浅碧桃树下,墨发披身,冰肌如玉,正朝他望来。李纲不由道:“不知尊驾何事?是神是佛?”他摇头道:“方才在桥上一揖便是我。我非神仙,亦是凡人。”李纲奇道:“那缘何不去奈何桥,吃孟婆汤?”他笑道:“本是前尘未尽,尚不至归灵河时,在此相候一人。”李纲道:“既如此,你我一同去便是。”只见他颔首欣然道:“好极。好极。同去。”

 

 

 

正是:

长江千里,烟淡水云阔。歌沉玉树,古寺空有疏钟发。六代兴亡如梦,苒苒惊时月。兵戈凌灭。豪华销尽,几见银蟾自圆缺。潮落潮生波渺,江树森如发。谁念迁客归来,老大伤名节。纵使岁寒途远,此志应难夺。高楼谁设。倚阑凝望,独立渔翁满江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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