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开荒者,标准混乱邪恶|代表作《东楼艳史》(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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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巢 10 【棋魂|方绪X白川|ABO】

10


  

  “乙级联赛第五轮,吴中移动不敌围达G.C。围达G.C在主将俞亮的带领下,拿到第二胜...... ” 

  方绪坐在自己的酒吧吧台前,关掉了收音机,体坛毒舌的频道难得屈尊降贵说到他的事儿。搁在以往,方绪一定要一字不落听个全篇,再好好录下来。但是今天,他只觉得神采飞扬,无心去和它计较什么扬眉吐气。恰好,酒吧经理从后厨赶紧小跑转出来,见了他就笑道:“哟,绪哥,好久没见你了。今天留一留,我亲自给你调杯马提尼?”说着,顺手递给他一支烟。方绪拿过烟,却摇摇手:“不用,我不留多久。” 

  “和人约了?”那经理姓蔡,二十七八,靠在吧台边叼着烟问。他梳着大背头,发胶在灯下闪亮,又邀请道:“下周就新年了,店里还有个跨年夜活动,你来不来?”  

  “到时候再说吧。”方绪没正面回答他,“我就路过一趟,来看看——你把店给我看好了,那些糖丸什么的,可不许再流进来了。”经理笑着,拍胸脯保证道:“那哪儿能呐。不过,绪哥,我听说你标记了,这事儿是真的吗?嫂子是谁?”  

  “这消息哪来的?”方绪问,昏暗的灯光遮掩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红晕。  

  “您都半个月没来了。这几年头一回见你玩消失。我开始还当不是真的,现在看来倒成了。”蔡经理笑了起来,抽了口烟,眼角有几分像是只精明的狐狸,“成,喝喜酒了记得和弟弟说一声。”  

  “八字还没一撇呢……”方绪一出口,便发觉着了他的套儿,不由连忙补了句叮嘱道:“诶,我说,你这话可别往外乱说。先走了。”

  

 

  

 

  围达战队在年末取得接二连三的胜利,让棋坛上的许多人都不得不侧目而视,对这匹杀出的黑马刮目相看起来。但白川听到他们高歌猛进的消息,却是因为方绪天天喋喋不休的缘故。 

  就好像他忽然成了个顾家好男人,天天得跑来接送他上下班。但在白川能拒绝之前,方绪又彬彬有礼得退场了,让他来不及讲一句多余的话来。有时候,哪怕方绪没法来接他,夜里快到饭点了也来坐坐,搞得像是专来蹭饭似的。一回白川出门买菜,物业忽然把他拦住了,还递给了他张单子。回到家,白川琢磨了很久,还是把方绪的牌照写在了表格里:西66888。这号码是够炫的,他想着,又把单子搁到了导台上的一叠刚从信箱里取出的水电费账单上。 

  果然,到了六点功夫,门铃又响了起来。

  

  “都要新年了,你怎么这几天还想来我家?”白川边放他进了门,他身上还穿着围裙,厨房的油烟机在身后轰轰作响。  

  倒也不是不习惯,问题反而就在于习惯。一个不风流,不喝酒,不到处胡天海地的方绪,简直让人大跌眼镜。在心里,白川一面不怎么相信他的改邪归正,一面又为他围着自己打转的行为感到愉悦。大概是Omega的生理本能,他想着,总不能是什么“别的”缘故吧?

  

  “我那房子不是拿去抵押了?许多人都不敢上门。冷冷清清,住不惯啊,何况嘛……”方绪走到了厨房和客厅之间的导台边。他把一双手肘搁在台面上,撑起前倾的身体。“……我想你了。”

      白川耳朵一红,假装没听见他的那句话,在心里嗤他“轻浮”。  

  “我看你把房卖了得了。”他道,手里握着的打蛋器击打着瓷碗的边缘,发出哗哗声。  

  “卖不了啊,师兄。你真想气死我爸妈不可?那是他们出钱买的,给我的婚房。”  

  “那你拿去抵押,他们就不知道?”白川转头来看了眼他,煤气炉上的汤锅在嘟嘟起气冒着白烟,他打开盖子,提着玻璃碗把蛋丝细细得倒进去。  

  “大概知道了吧,其实本来银行态度挺强硬,就是不给批的,忽然一天又肯了。”方绪琢磨着说。 

  白川叹了口气。“料酒。”他朝边上摊开手。看来,对着方绪口是心非的不止一个人。他说是不理会围棋网的事情,但是方绪把那些资料留在台子上的时候,他没法不看到。或者方绪在饭桌上、轿车里说起时,他也没法不听到。虽然每次对话的最后结局,都是大同小异的“我说了,我不管你围棋网的事。”但是,他从来不抵制听到它。

  

  方绪把老恒和牌的玻璃瓶递过来,他干脆留在了白川的身边,撑起左手靠着冰箱门。  

  “白川,你觉得我怎么样?”

  

  白川往另一个锅里煮着的红烧肉里倒料酒的手险些一抖,“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放下手中的活,转过身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见方绪有几分低沉,又像是很认真得说:“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之前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承认,之前是我混蛋。但是,这一次我向你保证,不会辜负你,这个婚姻……”

       他看见白川眼角瑟缩了下,改口道,“这个标记,随便你怎么叫它。我喜欢它,因为……我喜欢你。你要是觉得可以,我想和你试试。”

  

  “这不是……这不是试不试的问题,”白川脱口而出,他忽然觉得脸很烫。仿佛一边的灶台上的两只锅和排气扇声都理他远去了,但口舌变得笨拙。方绪却好像读懂了他,他忽然朝前凑近了些许,倾下身来,白川就呆在原地,由他握住肩膀。正要贴近的那一刻,白川忽然转过头,有几分慌忙得挣开他的手臂,伸手拿开锅盖,说:“要焦了。”

  方绪一顿,在他身畔无声笑了笑,见白川垂着头的侧脸颧骨上几分微红,心里念了句吃亏为长远,勉强放生了困在虎口的围棋班老师。

  

 

 

  他转到一边的客厅里,正巧看见台子上有张单子。不由拿起来问:“白川?这是什么,”他读着上面的字儿,“停车位?“

  白川正把蛋汤端来,他说:“今天物业来问我了。楼下那红色宝马430是不是你家的?我说:是。他说:要不干脆交个停车费吧,给你划个位置,省的每次都交……一个月,三百。就这么没了。这钱你欠着我的啊。“  

  “我欠你的可多了去了,”方绪笑起来,眉目一转,“师兄,要不你连房租都给我免了,让我住你家如何?” 

  “你可有意思,给你根杆儿你就往上爬。”白川翻翻眼皮,在对面摆出副雷打不动样。  

  “那我不是馋你做的饭吃吗?”方绪从他手里拿过叠起的二人空碟筷碗,把碗筷一一整齐摆在桌上,“我总得努力努力,吃上个一辈子;机会留给有努力的人,这话听过没有?”他从镜片后看白川。

  “没有。”白川瞪了他眼,落座吃饭。但他的心里,却像是复读机似得回荡着方绪说的“我喜欢你”四个字。不应该啊,他想,又不是没人和他告白过,毕竟他长得也算一表人才吧,只是,心脏未免太跳得快了些,或是暖气风未免太热了些。最尴尬的是方绪居然还不走开,他就这么坐在对面,拉着他说一些不着边际、过于生活的小事儿,潺潺得不绝,而他居然还会一一回应。 

  这得说到什么尽头啊?

  

 

  

  

  “大家回去复习一下死活题功课……咱们元旦后见了。”白川站在教室里,说完最后一句话,发觉离下课早了十分钟。今天是少年宫围棋中级班今年年底的最后一堂课。但看这群心思已经飘到课堂外的小崽子们,他不由笑了笑,“下课吧。”  

  提前结束也挺好。不知怎么,白川今天打早上开始便觉得莫名有几分莫名涌上来的疲惫。只见教室里的学生们一阵轰然,叽叽喳喳热闹起来,唯独一个男孩穿过乱糟糟的人群,走到正在收拾茶杯的白川跟前。“池乐?”白川一眼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对战记录本:“怎么了,有什么地方没听懂吗?”

  池乐顶着他那头整齐干净的发型,一声不吭把今天对弈的一局放到白川的鼻子底下,漆黑的双眼睁大看着他。他和赵天赐是班上最有天赋的两人,白川对这局棋,指点了几句“你看这里的一块棋形……”说到最后,忍不住邀请道:“寒假里,你有没有兴趣下课后来小教室的研讨班听一听?”

  “嗯?”池乐仰起小脸。

  白川见此解释:“都是几个和你一样有天赋的孩子,别看年龄小,但是可厉害……对了,池乐,你几岁了?”

  “我七岁,但马上八岁。”池乐忽然说了有史以来白川听到过最长的一句话,他的声音很稚气,带着点不常说话的踟蹰。

  “你生日也是一月?”白川不由稀奇道,见他点了点头。居然又是个摩羯座,他心想,但是方绪小时候的性格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还记得一次首都集训,方绪恶作剧得把队里杨海的饭勺藏在了教室的电风扇上。那时候白川坐在教室中间独自打谱,憋了好久,才偷偷告诉了杨海。得亏他没开电扇,不然那时候的方绪九段、杨海八段和白川五段可能就得提前血溅当场了。

  但愿,池乐将来别长成那等混蛋样。

  

  “白老师——”外头的天已经黑了不少,走过楼道时,白川刚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眼,冷不防远远得听见杨老师的声音,只见他陪着几个教舞蹈的女老师,正笑语连连,“要不要和我们几个一起去吃饭?”

  他收了手机,见上面电量显示不足,笑着对她们点点头,道:“下班了?”见几人点头致意。这几天,方绪总给他发些乱七八糟的短信,他直觉他又是什么空间博客里看到的语录。他对她们的邀请推辞道:“我今天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坐在公交车上时,白川真觉得脑子有些发晕,兴许是感冒了,这几天冻的怪厉害。回到家里,他给自己泡了杯三九感冒冲剂(dbq我真不是在做广告),见时钟才六点,一股止不住的疲惫却爬上两只眼睛,像粘住了他的眼皮似的。他勉强打着精神,拔掉手机的电板充上了电,便回了卧室躺下了。

  

 

  “师兄,你今晚有安排吗?”俞亮赶在方绪离开门口关掉灯前,忍不住凑近一步来问。方绪穿着一身精神的新西装,打着黑缎领结,像是要去什么正式场合的样子。他听了停下脚步,一笑问:“怎么了,小亮?”  

  “其实也没什么。”俞亮犹豫了下说。

  方绪顿时想起来道:“老师去东京参加比赛了吗,你有地方吃晚饭吗?”

  俞亮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是他并不会一直让方绪把自己当成个羽翼下长不大的宝宝,就为了他去推辞掉更重要的事。他连忙道:“我已经邀请了一个韩国的好朋友吃饭,想来问问你,听周思远说你推掉了全部的应酬——”

  “我有地方了。”方绪一笑,低下头,遮掩些许脸上的飘扬,“还是谢谢你关心。”

  俞亮舒了口气:“那就好。”他怕方绪又孤零零一人,跑去烧烤摊前和人打架。方绪坐进车里,旋开手机摁了个快捷拨号键,但像是老天爷要和他开玩笑似的,却一直无人接听。他心里咯噔一下,或许白川是在忙,他发了短信过去,却像是石沉大海。

  方绪看了眼车中的数字钟,到少年宫估计都下课半小时了,但他还是先开车赶了过去,只看到扇锁上了的大铁门,门卫正要下班,见了他说,几个老师聚餐去了。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方绪看了眼手表,定下的高级晚餐当然错过了作废了,但他的心里完全顾不上那些,反而被满腔的焦急和恐慌所布满。他到底有没有存过杨老头的电话?他打电话给白川的师弟孙讶木,把人狠狠吓了一跳;接着又从少年宫杨老师那儿,听他说白川说他不太舒服……全天下像是都不知道白川去哪儿了。这一刻,方绪唯一感受到的就是砰砰的心跳,还有手心汗湿的恐惧。

  

  他一路折回到白川家门口,门铃响了好几下,却空空荡荡的。“白川!”方绪用力拍着门,“你在不在?”他的记忆忽然和那一夜重叠起来。但方绪的双手却没有那么颤抖过。他忽然往那扇门畔的旧水表箱里摸去,内心的某个角落像在不断下沉,或者变空。直到他接触到了一个金属的实体。

  ——白川的备用钥匙,他掏出这根救命稻草,戳了几次防盗门才对准,“咔嚓”一声打开了门。

  客厅里关着灯,安静无比,只有游鱼咕嘟的声音和蓝蓝的荧光。一瞬间,方绪只觉得身子仿佛空了。

  忽然,听见“咿”得一声,方绪猛的转过头去,看见一点温暖的黄光从突然打开的卧室门里照了出来。白川正穿着件毛茸茸的睡衣,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一脸疲惫得站在卧室门口,一手握着门把手。他抬起头,有点茫然得看着黑漆漆的客厅里一身精致正装和皮鞋的方绪,有那么一刻,空气凝固了。

  “你吓死我了!”方绪几乎劈头盖脸骂了起来。白川没见过他这么紧张。他快步走到跟前,抓着白川的衣衫和手臂,双目有几分失控。“白川!打你电话你不接,少年宫说你不在,家里敲门又没人!你……你要吓死我!”

  “……手机电板在充电。”白川愣愣得回答他,脑海还有几分晕乎乎。

  方绪陡然觉察到一丝不对劲:“白川?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白川道,他忽然脚下有几分软,吓得方绪慌忙伸手揽住了他,就听见白川贴着他的胸膛,喘着气道:“方绪,我觉得可能是到了……”他咬住唇,后半句消失的话不用说再出来。因为二人已经闻到了彼此的信息素撞在了一起。原本的标记让这烈焰蒸腾得更快,像是化学反应被催化,几乎迅速将一丁点理智、慌乱都炸成了片烟花。方绪眼镜后的双目颤了下,他浑身无法抑制得变得鲧烫,像是能感受到白川隔着睡衣传来的那股朝热。

(这一段的部分见

  Alpha进入Omega的内巢后,会成结从而卡在其中不容易拔出。这本是一种保证交配权的进化残留。而今却变成主权的宣誓,白川知道他做到了最后一步,但他甚至没有阻拦。或许是他渴望这样失去理智的疯狂太久,以至于当机会到来,他也变得不顾后果的放肆。又或许,在他过去的那么多岁月里,早已因为一个原因封闭了心房。而今这个人缓缓得打开它。缓缓地,将他从一片冰冷河流的深处救赎。

  

  “我爱你。”

  成结的那一刻,方绪轻声说。窗外的跨年焰火绽放在空中,一帘之隔的室内,他紧紧握着白川的手,揽着他的肩膀。 

  白川说不出话,他的身体极度疲惫,精神却无比满足。就像是隐约得听见命运的齿轮在空中“咔嚓”一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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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很长哎,有近8k

绪哥啊绪哥,第一章你就这样该多好(被打飞


求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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