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开荒者,标准混乱邪恶|代表作《东楼艳史》(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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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巢 8 【棋魂|方绪X白川|ABO】

8

 

    “松手。”

     白川压下听到那句话时的心里一跳,方绪大概只是在说围达网的正事。他试着拉回手臂,方绪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上前了一步,站到了他的跟前。贴得这么近,白川能闻到他满身如无法控制溢出来的灼烈气味,以及穿过那些激动的一丝焦迫和苦涩。

     他终究是一只Alpha,白川眼下再后撤已经晚了。

     方绪紧紧抓着他的双臂,白川下意识打开他的手:“你干什么。”他的神色严厉起来,却不慎对上方绪的眼睛,透过镜片闪着光。白川心头一颤,他从没见过方绪这样凌厉的眼神,仿佛是侵略或势在必得。那股Alpha信息素乍然在鼻尖炸裂开来,把他团团缠住。像是在无边海洋碧波起伏,而他几乎被淹没。

     “我是认真的。”方绪的声音穿过空气,在他心中回荡。

     白川瞳孔微缩,大脑有几分混沌,他能感受到一股火山般压抑的躁热,如鹰隼在胸中盘旋。

     这是情绪共鸣吗?

     这些不属于他的情感,正源源不断穿过信息素,通过“标记”,把他挤压得头脑发晕,嗡嗡作响。他只在书上读到过这种失控情况。就像戒断反应后复吸的疯狂,大概现实中没有哪个AO初次标记后,会向他们一样中断这么久 ……生理本能让他们滑向贪恋和失控的危险边缘。但是,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

     他听见自己勉强说:

     “现在队里没有我,不也运转得很好?”

     方绪低沉声音如一块巨石,划破空气,重重地砸在心田上:

     “如果我说的,不止是围棋队呢?”

 

 

     “师兄——方绪?”

     师弟孙讶木的声音忽然从走廊另一头传来,在空旷的廊道里荡起一阵回音。方绪像是乍然回过神来,松开了白川。远处孙讶木的两只手端着一只纸碟,装着些香蕉和饼干,见到二人像是剑拔弩张的一幕,立刻赶了过来。方绪定定看了白川一会儿,又转头像是严厉得瞪了眼孙讶木,把他吓了一跳,才一言不发得离开了。

     “这方绪怎么回事?没事情乱放什么信息素。真想向组委会报告这件事……” 

     孙讶木皱眉闻了闻空中即使Beta也觉得不舒服的一股气味,他看见白川抬手扶住额头,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的手臂。“师兄,你没事吧?”又用左手接连拍打了几下白川西装外套的后背,像是要替他打散哪股挥之不去的Alpha气味。

     “……没事,”白川轻微得摆了摆手。他还有几分喘不过气来,胸中就像是群鸦在上下扑腾,乱七八糟,“比赛开始了吗?”

     “还有一刻钟,你要不要喝点水?”大约是看他脸色苍白,孙讶木不太放心得说。

     他是听说过方绪和白川之间的一系列摩擦。不久之前,俞晓旸把方绪逐出师门的事儿还在棋坛上惹来了一场大地震,人人都在八卦是什么导致了这样一起师徒反目。今年年初,他还听白川说起过在给方绪的网站帮忙,但又不知怎么散伙了。他以为,他们从小一起学了六年还是七年的棋,总该有些情分在,没想到矛盾居然这么大……

     白川摇摇头,道:“没大事。”见他不愿说,孙讶木也不好强迫,只是嘀咕了一句:“对Beta用信息素施压实在是太过分了。”却没看见白川的眼神躲闪了下。

     白川随他回到比赛厅边上的工作人员休息室,又借口有些事,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喷雾剂,揣进口袋躲进了洗手间。

     握着喷雾罐时白川手还有些抖,忽然听见身后一阵巨响,吓得他险些松手摔掉了。只见是一个清洁工拿着拖把从身后离开。白川撑着洗手池,又低下头,快速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注意到眼角和脸颊红扑扑的,像是遮盖不住的惊慌还残留着。

     “该死,”他迅速扯了张纸擦掉脸上的水渍,走回赛场。果然看到上午比赛的几支队伍已经排开了座次,不少参赛队员已经落座,正默默等待着。


     围乙联赛的一支战队都是6人,其中4人上场,2名替补。围达GC队遇上的是羊城慕爱队,他们的主将台位置上坐着年轻俊秀的俞亮,神色自信又端庄,像是小小年纪就带着一股夺目的气势。

     白川很早就看重了他的潜力,这股超过他年龄的气势,无疑在比赛开始前就压了对手一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场中一片都是清脆的棋子落声,白川默默巡视着场中,在手上棋谱认真做着记录。但是整场比赛里,他都在想那句话:“如果我说的,不止是围棋队呢?”就好像是深深扎入了脑海。

     一直以来,白川都知道,方绪看不惯他放弃了职业棋手,却去当个“没前途”的老师。所以,他才总是一而再、再而三把他拖去做些稀奇古怪的“新事业”。如果说,就因为一天发现了自己是Omega,方绪就爱上了自己,那可能是白川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肯定还有些别的什么,他在心里固执得想。

     ……但如果是真的呢?

     白川只觉得一股细微的悸动浮上喉咙口,几乎令他微微一窒,像关在笼里的翠鸟,在胸中扑腾着。

 

     胜负不出所料,有了俞亮加盟的围达队,又拼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劲儿,就听见组委会宣判:“围达GC胜,记2分”。赛后的大厅内回荡着一片滚滚嘈杂的议论和欢呼声。白川则故意紧紧跟着身边的师弟孙讶木,只站在边上,和裁判组的几人聊天。“白老师,你以后有空还可以来加入裁判组。”他听见身边负责任对他邀请道。

     远远得,好像看到围达队的几人把穿着条纹西装的方绪围在中间,一两个年轻的队员转过头来,冲着他的方向露出灿烂笑脸。白川回了个微笑,但却看不见方绪的表情。

 

     回到家中,白川从鞋柜的抽屉里,翻出那把让方绪救了他一命的备用钥匙。那夜之后,他一直没放回去。此刻,指尖握着那把冰凉的金属钥匙,白川却忽然想起不久前混乱又有些缠绵的一夜。

     他打开防盗大门,对面的邻居家去上班了,狭窄的走廊里空无一人。他弯下腰,只手翻开大门右边的旧水表箱盖,发觉上头贴的旧春联有些掉了。犹豫片刻,他还是把钥匙塞回了灰尘中的原地。


 

     方绪让几人簇拥着去了庆功宴,俞亮和周思远他们都是年轻人,很快打成了一片。包厢里的一阵兴高采烈、吵吵嚷嚷中,方绪只觉得这股旗开得胜的喜悦慢慢在心头荡漾开来,就像醇酒漫出悠悠余香。但今天,他却拦着大家喝酒了:“戒酒了啊,从今往后,都不许喝酒!我得写进队规里。”

     边上的俞亮看上去还挺高兴,方绪想着大概是在家的时候,老师俞晓旸也不准他喝的缘故。

     “那请问几位点什么饮料呢?”服务生站在包厢的边上,拿着记录菜单问。

     方绪脑海中忽然划过一幕,下意识道:“橙汁。”

     “好,就果汁吧。”几人没有多想。他们正兴奋得上头,无论方绪说什么都会言听计从的。“那从今天起咱们就跟着绪哥,就此戒酒——”

     “来,这一杯,就以饮料代酒。庆祝咱们旗开得胜!”饮料呈上了桌,周思远几人纷纷站起来,方绪端起橙汁和队员们轮番碰杯,入口时候,却发觉味道有点太甜了,和白川家喝的那又酸又苦的汇源有几分不一样。

     “胜利之余,不可松懈啊!咱们的目标是冲甲,先说好,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赛,大家都不可以输。”方绪站着环视了他们一圈,看见士气高昂的众人纷纷神色一正。就俞亮单独认真得开口道:“好,我一定赢。”

     方绪没忍住笑了下,他当然知道俞亮的水平,虽然被东湖证券雪藏了半年,但他在飞速得进步,几乎让他也心惊。自他定段以来的个人赛就从没输过。不知道能不能挑战当年“石佛”李昌镐创下的连胜41场的个人纪录。

     他忽然无比渴望白川正坐在这张庆功宴的桌子边,见证这一切。方绪和众人碰完杯,笑道:“吃菜吃菜,今天我请客,你们尽管敞开了吃。”


 

     爱情常短暂,友情唯永恒。

     方绪坐进自己的车子里,他旋开手机盖,看见最上面白川的电话号码,心中却一阵阵涨起来。他太明白这是为什么了。那股思念无时不刻把他卷入,在路上,在自己的家中,在办公室,甚至是望向玻璃窗外的繁华夜景时,他想的却是:“要是白川在这里就好了”。

     “晚上有空吗?”他发了条信息出去。

     白川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坐在小书房里的桌边看教案。他撑着头,眼角落到桌子的玻璃垫下面一张集训队照片上,87年他和方绪小时候曾经并肩拿过市里儿童比赛的冠军和季军。犹豫再三,他回复道:“有点事。”

     方绪细微笑了下,他知道以白川的性格,肯定是装作若无其事得翻篇过去。但这一次,他会抓住他。他快速打字道:“我来你家。”

     师父俞晓旸曾经的话飘回耳边:“进攻是最好的应对,方绪,你记住这点,这是你的棋风。”

     白川果然不再回应,也没有拒绝。

     棋局如人生。他多多少少带着点儿过分的嚣张,喜欢运用各种战术战胜对方*。即使犯错,也不该怪他求胜心切,这不过是属于他的一次冲锋战场。

 

 

     方绪坐在客厅里,头顶的吊灯中环保灯泡照出暖光,他把小半瓶橙汁倒在玻璃杯里,移到边上白川的跟前,说:“这是庆功的,专门给你留了一杯。”

     方绪坐在客厅里,头顶的吊灯中环保灯泡照出暖光,他把小半瓶橙汁倒在玻璃杯里,移到边上白川的跟前,说:“这是庆功的,专门给你留了一杯。”

     沙发上两人坐着隔得不远,却觉得靠近那半边身子仿佛有些热,远离的半边却冷了些。白川盯这杯橙汁,脸庞不由放松下来,露出几分浅笑。围达队还记得他,这股腹中的温暖让他高兴,就像看见以前教过的学生拿了奖杯。

     刚打开大门,看见门口穿着大衣的方绪时候,他并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却见他手上提着半瓶橙汁,冲他晃了晃。白川从没见过方绪带什么东西上门来,还是这种喝了一半的果粒橙。

     他端起玻璃杯,听见方绪在边上说:“比你家的要甜一点儿。”果然是有些甜。 “多谢。”这个心意他领了。

     方绪细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忽然小声说:“师兄,你不能考虑一下我今天说的话。”

     白川心里一紧,从唇边的杯沿畔转过眼来。他有点庆幸玻璃杯遮盖住了他部分神色和微热的双颊。正题总算到了。

      “哪句话?”他问的又快又轻,像是故作不知,耳朵却悄悄染上些红晕。

     方绪沉默了一会儿,看见白川止不住紧张的样子,眼睫还微颤着,忽然一笑:“算了。”白川胸中的一颗心也不知道是放了点,还是吊得更悬了。他默默喝了一大口果汁,却听方绪又说:

     “那总让我补偿你一下吧?”

     “……你有话直说。”白川搁下玻璃杯,侧头斜望过去。他可不是那些女生,不吃他这一套。

      方绪反倒畅快道:“明天队里放半天假,我想请你去看个展。在东方艺术中心那儿,讲现代动物,花鸟鱼虫的,还可能有些新的什么热带鱼。”

     白川本想拒绝,余光看见方绪身后,蓝色景观灯下的热带鱼缸,话到了嘴边就忽然变了。他说:“我下午三点少年宫有课。”

     方绪迅速堵住他的退路,说:“那行,我保证三点前把你送到学校。”说完,拍了拍衣服,站起身子。白川下意识也跟着站了起来,就看见他拿起手边的大衣,朝门口走去。

     “你就走了?”白川不禁脱口而出。

     这可不像是方绪,他不是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吗,难道今晚千里迢迢的就为了送杯“庆功”饮料?

     “你希望我留下来?”

     方绪转过头来,调侃道。只见白川脸上顿时染起微红,堵在了那儿。他暗自偷笑了下。白川的脾气打小就这样。围棋行话叫“打二还一,进三退二”,有时候在白川这儿主动吃亏,反而能更进一步。

     “快走快走。”白川嘴里赶着他,却把他送到了门口。

     站在玄关处,方绪穿好大衣。忽然抓住白川的左手,用右手往他手掌心里塞了个有点凉意的东西。接着侧身打开门,头也不回得道:“是谢礼。走了。”

     大门在眼前“咔嚓”一声关上,白川抬起右手,打开掌心,才发现是一枚黑色的保山永子挂件。他拿指尖挑起红绳结的一头,乌黑小巧的单枚棋子透过光,在空中闪动着一丝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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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绪:什么叫九段啊(后仰



*这句话出自韩国棋王李昌镐的《不得贪胜》

话说看剧里,看到扳老师他们喝汇源橙汁,还有绪哥庆功宴喝橙汁,我真的笑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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