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开荒者,标准混乱邪恶|代表作《东楼艳史》(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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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普】不可说【隐胤普】

其他:主要是义普,暗示胤普大三角

警告:重发。OOC流水账,政黑,本人史盲实锤(不用骂不用挂,已经自跳金明池了)


 

 

    第一节  

 

 

  差人把那金匮盒放进宫里的时候,赵普正在隔着十几堵墙外的地方喝茶,阔别多年回到汴京,以至于连门客和匆匆来拜谒的百官都变得陌生。十年为相,他的旧故门生遍天下,眼下一归来,又纷纷得好似重新自地里长了出来。

  席上其乐融融,赵普与学生闲聊间,说起了冯道:“老夫倒是想起冯长乐的一个笑话。一回他让门客讲解道德经,对方不敢直言主人的名讳,就说:不可说,可不可说,不是一般的不可说。”一时间满室莞尔。

  此时正到了深夜里,管家走来弯着腰轻声附耳说了句,只看到赵普眉毛微微一僵。随即告别众人,散了宴席,独自一人走至东边的廊侧。月色下,那身黑色鹤氅正由一个人随手递给仆从。这景像如此熟悉,几乎与记忆里春夏秋冬的某些夜色重叠。赵光义熟门熟路得来了。赵普一弯腰,道:“臣见过官家。”

  直到他行完礼,赵光义侧头来说:“你我何须如此?”走进来把人扶起,他的脸上显出意气风发。明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握人的手依旧那般有力,笑道:“则平,阔别多年,觉得这汴京如何?”

  “休明盛世,气象万千。全仰赖官家挥沐吐餐。”

  赵普陪笑着道。言辞间就好似随意得将那过去的龌龊与隔阂一并遮去。如同他还是十年前那意气风发,权倾朝野的宰相……如同那一次二人之间的相争从不存在。

  十年前的那次斗争自然会在历史上被彻底抹去。谁输了更是显而易见:结局是赵普黯然离去,而赵光义依旧做他的晋王。

  眼下,他则是皇帝了。

  来自赵普的认可让赵光义笑意更浓,甚至于带上一些得意。他拉着他的手,走进房中。烛火下,望见赵普鬓边的几缕银丝,他忽然感慨道:“岁月蹉跎,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则平,你尚是个白面书生。太后总是说听赵书记的话,这么多年了,我一路都听过来了。”

  赵普面露感激道:“官家此等厚恩,臣实难以当得。”

  “翊定天下,除了你谁能当得!”赵光义摇头笑道,“昔日大兄也是如此叮嘱:让我事事多听赵书记的话。”

  赵普垂着眼,更恭敬了些,自赵光义的笑容里他只读出显而易见的敲打。他的言下之意,赵普自然一清二楚,他放他归朝,并非是要那个大权独揽的专相,而是要他的顺服。

  他道:“臣实不晓事,只知效死,绝不敢对官家有分毫隐瞒。”

  “哦?”赵光义忽然耐人寻味的望来:“即是如此,我早年几次夜访,却不知先帝知不知晓?”


  赵普的笑容有些勉强,赵匡胤自然永远不可能从他这里知道。就在他把开封丢给晋王第一天,深夜里,赵光义就敲响了赵普的门。而后,大约是第十余次夜宴,赵光义便拉着他同榻而眠。夜色中他的手不安稳得落上赵普的脸庞,接着迅速得落了一吻。

  赵普先是觉得他应该拒绝,但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倘若勃然大怒之下把一切闹大,是否会有损朝廷的稳定。这么僵持的片刻里,就变成了纵容。

  赵普忽然明白他是隐隐有所察觉的,因为晋王望着他的眼神。那么多觥筹交错,似疏似亲密,冰冷里藏着的试探言语,敏锐如他是有所知觉的。眼下舌尖相抵,呼吸相闻的一幕,似乎也在他意料执掌之中。

  他心头一乱,一翻身,把赵光义定在身下,衣袍覆盖交接,接着,仔仔细细得打量着他。

  赵光义还年轻,却有几分锋利。他由他揣度,手中却扣着赵普的后颈摩挲,像安抚,又像缠绵的乾戏。彼此身躯里跳动的心跳随着时间,鼓起让人悸动的暧昧。他垂着眼,呢喃说:“则平。”

  赵普却慢慢得低声说:“晋王若想平安自保,最好是告诉官家,你根本无法与我共处。”

  每一句话间他的鼻息就洒落在赵光义的一寸之遥,让他瞳孔微缩。赵光义嘴角微微一笑,抬头轻啄了一下他的唇。听见赵普的声音变得模糊:“官家一向疑心很重。”

  赵光义的回答是把他推倒在床榻上,看着他仰卧于榻上朦胧的月色里,几乎难辨的侧颜。

  “我知道,”赵光义答。他分辨不清赵普在劝他离开,还是只是冷静得教导他利弊。当年,赵普被赵匡胤派来,在繁忙公务的间隙里教导他习字和政事,不止如此,还有如何去斗,如何去争。

  赵普问:“既是知晓,那你决定了如何做吗……”一如既往,为人师表。赵光义险些失笑,就差说“很好”了。

  他却道:“则平想来是知晓,赵氏本不是什么大族,我第一眼见到则平之时。还想着:幸而是一个本家。”

  赵匡胤没有多少血亲可用。这是个较为残酷的事实,虽然并非说血脉会阻挡人背叛,保证绝对的忠诚。但是江山烂在自己人手里,仍是肉烂在锅中,是可以容忍的。赵普恍然,赵光义浑然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或者说,获得赵普,对他来说,得到的利益远胜过如此做的危险。

  只听见赵光义调笑道:“则平,良宵美景。何不从之。”

  他一嗤:“这话你敢在福宁宫中说么?”


  这是赵普能记得的一夜最后一句话,这话让赵光义带笑的眼睛刹那一沉,好似有把火烧起来,他用近似于吞噬的急切把缠绵彻骨,把焰火浇落在暗室内每一个角落。


  倒是有几分像赵匡胤。


  他看向眼前的赵光义,那一份不可说的东西又像石头垒在在胃里,他忽然发觉,他确实正变得越来越像赵匡胤。赵普道:“先帝自然是知道的。”

  赵光义的神色一僵,隐约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赵普却又慢悠悠道:“否则我为何会出任河阳?”

  赵光义皱起眉头,这语调里到底是有一丝怨气,但他分不清来自赵普的情绪究竟是真是假。他张开口,好似有许多话要问,却最终只说出三个字:“卢多逊——”

  赵普听了,就说:“臣听闻,秦王近日不轨,不知官家可有耳闻?”

  赵光义坐着不动了,他想:果然是那个赵普,他又回来了。

  他方开了口,赵普便知道他的意思。赵光义有几分出神,他此刻想到的是:或许,大唐三年更相的惯例蕴藏着一些道理。皇帝与宰相有点像婚姻,一开始是共同的需求,逐渐却从和美变为猜忌。少有例外。是否把后背交给另一个人,本就是件很危险的事。而作为一个君王,他的答案便是不能。

  这就是为什么任何一个宰相都不能久任,每一个大宋官家都是如此,既怀疑又防备着那一个人,又要精打细算得做着平衡。

  连赵匡胤也不是完全信任赵普,他曾把奏章当着赵普的面撕个粉碎。再由赵普慢慢捡起来,拼凑好。

  但是那些裂痕永远存在。

  沉默半晌后,赵光义忽然有几分开玩笑得说:“我倒是知晓,为何先帝要罢你的相了。”

  赵普几乎惊得要跪下,但他抬起头去,心惊肉跳之余却发现赵光义只是在玩笑。

  “则平,你说下去,秦王和卢多逊有什么关系?”

  “臣耳闻兵部尚书卢多逊秘密派遣堂吏,勾结亲王,互通声气。”赵普说,“若是官家信用,臣愿备枢轴,以察奸变。”

  这不是第一次他自荐了。赵光义笑意不达眼底,他道:“朕不是方才迁了你为太子少保。留京城吗?”


  那么多年,赵普多次上表,只在赵光义那里换来一次次动容——浮于表面。以至于有时候知道一些事的卢多逊会怀疑,赵普究竟做了什么,让赵光义恨了他这么多年?或者至少,是作出恨的模样。

  在惴惴不安的时候,一个人往往会陷入回忆,高坐在政事堂中的卢多逊时常复盘过去,试图抓住问题的关键:为什么赵匡胤要夺去赵普的权力,只是简单的罢相吗?以及,为什么到最后,他也没有迁都成功?

  汴京并不是一个十分理想的王都,一马平川,四水贯都,却没有天险。赵匡胤想去长安,或是洛阳。

  或许,不光是为了天险。

  自然不是为了天险,赵普心知肚明。自古以来迁都从不是那么简单的原因。在他和赵匡胤征战四方的岁月间,赵光义做了那么多年的晋王,早已把他的根须深深扎进了这片土地。这是他的根基。

  比起成年并掌控开封官场已久、游刃有余的皇太弟,对宰相来说,当然是一个根基不稳的年轻人更好掌控。对皇帝亦然。

  这本是他与赵匡胤之间不必说的默契,但最后却变成不可说的讳忌。

  这历史上的未解之谜太多了,从来没有人知道赵光义到底在洛阳边上的营帐里对赵匡胤说了什么,后来只有赵光义的一句话传了出来:“江山在德不在险。”于是,那一次气势汹汹、群臣都莫敢谏的迁都之行,最后竟化为乌有。

  就与赵匡胤前一日与赵光义醉酒,第二日便身亡一般,一些事是谜团,永远割裂于赵匡胤去世那个雪夜里。

  赵光义以为是他的胜利让赵普被驱出开封,卢多逊则以为是这胜利是他的。但赵普知道,这其实是两败俱伤。根本原因是赵匡胤日益增长的怀疑。当他获知赵光义的夜夜来访,瞬间便化为利刃。

  赵匡胤那夜里毫无疑问是有些喝醉的,因为他行事有几分暴烈之余,说了一句话:“有人告诉我,唐朝的宰相张说常常秘密乘车出入岐王家中。”接着第二日,就把他丢出了汴京城。

  




(第一节完)




其他:

这个政斗脑洞,是一开始赵大用弟弟赵二去制衡赵普,到晚期,则让赵普去制衡赵二……结果,赵大却从卢多逊那里却获知了“晋王深夜去赵普家”,瞬间就对赵普转为忌惮,还有一丝背叛

但是,“不可说”,他这个理由是不会说的,明面上不会提。连当着赵普的面也没说。

如果有机会写之后的两节会揭秘……


这种宰相——皇储——官家的大三角。有木有人能理解我的嗑法(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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