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开荒者,标准混乱邪恶|代表作《东楼艳史》(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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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张】黄粱

《黄粱》 by prophet

 配对:高拱/张居正

 

      高老庄田头埂上,自这日起平白无故多了个蓑衣斗笠的老翁。呆坐于木板上,凑近方见是一口薄棺材,似是日日在等待什么。

 

     今年夏旱热的慌,先前三月,忽而风霾大晦,雨雹不止,平白无故来了场皑皑大雪。庙堂与百姓一并愁这怪气象。骇愕惊慌,也辐射至中洲这片小小田地里。


      日过傍午,便有只又瘦又老的狸猫来寻他,到了脚边喵喵几声,老翁起身跟着它回去,须臾,人影便自庄子口不见了。

 

 

     一人一猫沿着田埂一路,走至庄东头老屋。此处是高家旧宅,屋架虽是大,只是平日鬼影也不来。因年久失修,里头有甚么值钱的,也早就被变卖了。

 

     去年四月才翻置的新堂在庄北,高拱侍藩邸九年,赐银两千余都花在了上头。他不敢住,只是让病妻张氏去住。门坊题额上,钦赐的“宝谟”、“鉴忠”的牌匾还挂着,高拱每每见到,总要淌泪。到底对着御笔,却只能喊出一声“先皇”了。

 

 

     “老相公,”捧着一箩黄豆角,从门里出来的仆媪见了他。高拱瞥了眼堂中,有杯残茶搁在桌上,问:“县里又来人了?”

 

     他纠正过许多次,仆媪本喊他“秀才”,后来改喊“老相公”,无论如何改不回来,便罢了。仆媪说:“是方走的。”话语未毕,却见高拱游魂似得飘走了。

 

     堂中昏暗而空荡,高拱并不在乎,因他家素寒薄,居室不过湫隘。京城的宰相府第,也只容旋马。

 

     他的像样日子,早在隆庆六年便结束了。

 

 

 

     六月奉旨“回籍闲住,不许停留”,坐骡车只身离京,东厂的缇骑兵番在后头踉跄追逐,除了贴身的东西,他什么都没带。余下的家当,月前锦衣卫来捉人,教四溢的仆人卷跑了大半,只留的几本破书、一块屏风。还有这对爹娘留下的老仆。

 

     仆媪本是家生子,许配给了仆人高来,多年了,好似成了他家人。只是高来,却教那日京里来的四个官校,缚去了京城鞫问。

 

     高拱听说,廷鞫的那日,白日尽暝。满京骇异,人心惶惶。另一阁老高仪得了病悸,呕血三日便死了。

 

 

 

     “也不知该如何见,只好不见,也不知该不该追究,只好不究。”

 

     堂里的县丞道,谦卑的好似没架子。对面仆媪只讷讷点头,眼里却生着惧怕。相顾无言一阵。眼下连仕宦来中州的,都不敢经新郑,只能绕道他去。何况是地方官的难处。

 

     高拱把自己关在房里,杜门屏居,不见客,大家也松口气。是怕得罪了上头,绝不敢靠太近。因是一道黄纶彝章的圣旨,劈下的雷霆万钧,万劫不复。曾经披沥徼异,数于龙章,又如何?提衡秉钧,斡旋默运,又如何?

 

     纵是相君之体,上一个罢籍的阁老,一般权倾天下,却生生让人饿死在墓地里。只带着个破碗,八十了,高拱不想过上这样的日子,谁也不忍见。

 

     可那人,仍还有皇帝再三怀恋的下诏,高拱却只有新皇与太后的雠毒。较之他,高拱不过多了口薄棺,到底不用和蔡京似的,葬在漏泽园公墓中。

 

 

 

     待王大臣的案子牵扯到了戚继光,传到河南的时候,高拱打颤了,自牙关到身子都在朔朔发抖,邸报说“蟒袴二剑,饰猫精异宝,为高拱使,犯跸执揣”,好似是那小皇帝龙椅上冷冰的黑瞳。可小孩子懂什么呢?他想,不过是那御座边上的大太监,那御座下面的首辅。要剥掉一层皮,还不够,要吞砗他的骨。寝其皮、食其骨,真是恨他。

 

     “严嵩杀沈炼不过用此道!江陵,你好狠啊。”

 

     高拱夜里把脸埋在手心,他想喊:天地鬼神,昭临有赫!可自指缝里,留下的是横溢的恨,湿漉漉的冰凉。他跌坐在地:“我不知何处得罪你如此?”

 

 

 

     王大臣案里诬陷嫁祸的猫腻,朝上人尽皆知。但谁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下一个“通倭”,或是下一场华亭湖畔的号泣连野。夏贵溪斗张璁,严分宜斗夏贵溪。朝上阁相要做的事,大多如此。蛰伏于秘策金滕,鬼祟着机关重重,逼迫人丧厥资斧,掀露出一片衣冠禽兽。

 

     是冯保出的道二择一,张居正必然只会保一个。只是要戍边卫国、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大将,还是负国藐君、削籍而归的仇夫,几乎无需抉择。

 

     高拱想:到头来,他也成那了与国无用的人。

 


     纵是功比魏绛、范仲淹,握御戎、筹胜算,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跌了下来,也只是个莽夫。

 

     等真失去的那一刹那,高拱慌张了,要伸手去捉那经纶伟业,那铨衡驭柄。“不要!”只光一想便撕心裂肺。好似人埋在干草垛里,一梗梗淹没了,还有土泥味道,刺得人肌肤密密麻麻的疼。那一次,仆媪就这样把他生生拉了出来。他在柴房里呆站着,见她收拾一地的干柴,又拿来红花油,掀开他袖子,露出红印,油“啪”得拓上去,辣润润得疼。

 

     “我想试试春秋里,勾践卧薪时候,究竟适不适宜。”高拱解释。可任谁都知道他的信口雌黄。只见狸奴窜来,在夕阳下柴扉上喵喵叫,骗主人摸他的头,高拱喊了它一声:“舒王。”那狸奴却只叫唤,竟有几分撕心裂肺。

 

     “是。”高拱最后还是对它承认了,“我听说诏狱的地上也是这样的干柴。”

 

 

 

     老相公疯了。大家说。

 

     倒也不意外,大家又说。

 

 

 

     曾经纶胄纬,手扶日月的人,斗鸡般输了,却湿漉漉得噩梦连连从京城里呛醒。高拱站在厨房里,拿起菜刀,搁在脖子上。他梦见杨继盛、张半洲的血,那刽子手的刀砍在他的脖颈上,和眼下冰冷的刀锋一样。仆人见了吓坏了。“老爷!”高拱手一抖,听见他急急说:“您还病着,怎么就起来了!”

 

     高拱身上穿着亵衣,教他搀扶回去。

 

     这怪不得他。他又想起了严世蕃死的那日,可梦里掉了个儿,在台下看着的是张居正与那严世蕃,跪在台上的是他高拱。他喊:“荆人!你看看清楚!是我啊!”张居正只和那日一样淡淡得看着,无悲无喜,他的呼吸好似还在耳畔,一瞬间,竟像那画像上的严嵩。

 

     他曾请人来作画像,穿仙鹤补子那套朝服,张居正见了画笑,几人都笑,说,相公富态。高拱照着铜镜,自恋半晌,却道:我这不仍若神龙乎?

 

 

 

     他不见了几日,却又转回来了。仆媪急得挨家挨户遍寻庄子,夜里嚎啕大哭,竟惊动了地方官。那狸猫却在门口,日日夜夜蹲着。没人知道它是怎么捱下来的,不吃不喝,直到高拱又骑着一驴回来了。

 

     人总是要过日子。头痛医头,心病医心,闭门谢客,消失山野,著述立传,楚服冯策,随他用什么方子。

 

     高拱坐在屏风前写“净扯淡”。如昔日有人写的福建子、司马光,大约是一个意思。这幅屏风是程敏政的画,他从京城带回来的,好似背面还透着层层的鲸油烛光,还有丝竹演奏声,凑成京师里最喜欢的杂剧。

 

     狸奴又来,窜到高拱膝头,只有它敢这时候来。高拱摸着它头,低声说:“舒王,你又瘦了。”他瞧瞧自己的手:“原来我也瘦了。”

 

 

 

     自回来后,高拱开始日夜得烧,只是睁不开眼睛,病到昏迷。又骇又怖,忧惧不已,谁能不成痼疾?他见到自己的父亲,五品按察司的府里,他正和哥哥踢戏蹴鞠。他哥高捷打小儿匪性重,爱横刀立马,高拱常常庆幸他不曾活至今岁,否则或许会提刀去劈了江陵。父亲见他,却道:“你怎么来了?回去,回去。”

 

     醒来后,高拱却闻见堂中一阵药香,有人在煎药。他蹒跚走到厅堂里,却见到椅子上搁着一根崭新的玉带,脸色骤变:“这是哪里来的?”

 

     “老相公……”进门的是高来,他自京城回来了。

 

     他的仆人原瞒着他,眼下什么都招了,一对金杯,两三铜鹤,都是江陵在自己府上,随意一处堂院里头取来的摆设。眼下,却每一样都足以换他的命。

 

     “不要去求江陵!”高拱气得狠了,虚弱得臂膀不知哪里来道力气,把金杯往地上摔。仆人慌忙接住了,却开始哀哀得哭。“老相公,我打小见你长大,从乌发见到白首,总不能见你死啊。咱们日子还长着呢……”

 

 

 

     张懋修来的那日,他病好了许多。开门见了人,却不是滋味。高拱自己没儿子,百般法子都试过了,从药丸偏方、到御史弹劾也都吃过了。瞧见聪明伶俐的娃娃,自是欢喜的。老一辈的仇恨,他也不至于牵扯到下一辈。

 

     张懋修说:“老相公,我刚中了湖广举,进京赶考。父亲大人信里叮嘱我来瞧瞧你。”

 

     高拱点点头,客套寒暄一阵,不必露出几分虚实。可虚浮里,高拱压着那心在跳动,好似冰冷河水,冲刷着他的脚,凉到喉咙口。

 

     张三郎,与他父亲太像了。

 

     言行样貌,活生生的,好似那人俏上三十岁站在跟前。“文章功业,炳辉烜赫,光昭来世,”这是那人说的话。“公忠任事,社稷名臣。”这也是那人说的话。原来他们至交了三十年,原也是有些好的日子,可却都教人丢下了。

 

     香山盟誓,一心锐志匡时、谒忠尽慎,换来的,亦不过是畿庭上新君“藐朕冲年,罪在不宥”八字。

 

     纵他愿意对质天地、盟誓鬼神……这份精白之心,剖出来给谁看?坚贞之守,到底也只是换得一句“老相公病矣”的低叹。

 

     他不要做拗相公,也不要欲言又止的怜悯。高拱想着,若他有子嗣,也要替他留存一二家财。但他连四个女儿,也一并夭折了。孤星煞命。不怪众叛亲离,坦腹教挚友背后插一刀,或许也只是命。他的身宫也是磨蝎。苏东坡说,韩昌黎身宫亦是磨蝎,平生多得谤誉,殆是同病耶?

 

 

 

 

     高拱送他到庄门,看着那一人一驴慢悠悠走了。

 

     许久,喊了声:“舒王!”狸猫远远的,自庄门外窜回来,替他送到了长亭。

 

 

 

     许是张懋修回去带的话,教京城里生出错觉,张居正来的那日,敲锣打鼓、开山劈道,实则消息多天前就递来了,高拱不想见。

 

     可他没拿出寇准对丁谓的嚣张震慑,也没有多余的羔羊送去,家里太穷,羊甚贵,而他也写不出崖州诗。明明同是河洛中州的高粱地上生长的豪杰,土里来,雨里去,偏生就他对付不过楚人。

 

     “老相公,到底怎么办?”高来问。高拱不答,只是捏紧手,转回了书房。埋在汗牛充栋的瓦梁里,方有几分自安。

 

     能怎么办,还能不见么?

 

 

 

     张居正进来了,背对着光听脚步,高拱认出了他,好似空气里都流淌着那人的熏色与芬膏,轻轻喊了声:“高翁……”

 

     是了,高拱想,再不是中玄、再不是肃卿,只是个高翁。他不觉头皮一阵阵股涨,疲惫得像是戳破的马球,原来全凭一腔意气撑着。归来富田翁,潦倒新停酒。高拱没那福分做富家翁,也没那嗜物忘丢了怨忿。他会怨,到底也只是因为还念,还恋着。于是,也就只能心跳砰砰,张皇转头去看。

 

     人安安静静站着,素袍带孝。却疲惫笑了:“高翁不请我坐下吗?”

 

     高拱眼却一热,皱起眉头,几乎训斥说:“怎生成了这个样子。”

 

 

 

     张居正憔悴得很,权倾朝野、乌发修须,合该一身精致雍容、艳压万方。可他眼眶青涩,须眉槁枯,不见六年,竟蹉跎了这许多。位重多危,功高取忌,大抵总是如此。可分明,那脸还是那记忆里年轻熠熠生辉模样。一见,腹中便翻滚起那昏暗床帏,热孱孱骨肉窝在怀里,融于一体的缠绵。

 

     他恨得牙齿痒痒,爱的惊心动魄。可如今光天白日,无暧无昧,苍头伧父,便是一字,也提不得。

 

     张居正自嘲一笑,却靠住椅子,高拱打量他,他也在打量高拱。到好似和离的夫妻,带着出子回来,见一面,却无言,却似万言。

 

     他说:“只是近日赶路,有些疲了,催促的紧。”

 

     高拱知道“催促”他的是什么,可这一鞭子也好似打在自己身上。曾经相契如一的日子道灌回来,他抵制不愿想起的那黑瓦屋檐下,那朝堂里、马辔上、笔管灯火、明刀暗箭的日子。可是一份份、一幕幕,又好似皮影戏咿咿呀呀、昏昏暗暗的隔空演起。他哀切想,对面知不知道,人心隔肚皮,何况他们隔着的是那血朱色的仙鹤官袍。忽而又念至一对仇人如此憔悴相对,竟险些笑出声来。

 

 

     契兄弟,那本该是比骨肉更亲密,比夫妻更蚀骨的关系。

 

 

     他问起了一条鞭法,这一下午如此漫长,那么多话头可以说,那么多私仇爱恋、绝望讥讽可以摆出来。可高拱关心的,却是最冷最远最硬的一条鞭法。于是,这个下午如此短,田埂的草垛烧不过几回,起的烟尘也不足以将二人淹没。老牛只耕二里地的功夫,他细细问了,张居正细细答了。

 

     那本是他们二人的子嗣,永远永远留存在土地和青史上。他可以没有名字,他的子嗣却不能。

 

     到底在阁篝灯细记,在殿上舌战群臣,在外力排诸公,把烛火凝成霜丝的,也有他的一份。他回了高老庄闭门谢客,听了长安旧人的信,却又在河南各地问起了新法。试点的只是余姚和福建,北方却不一样,北方艰治剧繁。他知朝廷里怎么骂的,“商鞅之所未为,而安石、惠卿之所不敢为者!”不敢为者,居正为之。

 

     他怕重蹈王安石的覆辙,更怕这孩儿也夭折。他已没甚么能留下的了。

 

 

 

     “中玄……”许是说尽了,张居正乍喊了他的旧字,二人一震,急急得避开目光。

 

     高拱却说:“太岳。”张居正抬头来看他,高拱摇摇头,见他眼中陡然黯了下去。

 

     此事,他不会原谅,正如此事,张居正不会后悔。

 

 

     “太岳,你有没有带些荆沙鱼干?”高拱却轻声问,这问题就和干草垛里叉出来的木柴,近乎莫名其妙、横插一杠。“我给狸奴要的,自我带它回新郑,便见它胃口差,瘦了许多,怪你当初养刁了它。这几日见它也老了,老鼠也不抓,我独独念起这鱼糕……”他顿了顿,声音愈低了些,“也算是给它个念想。”

 

     张居正却好似遭了雷齑得一颤。他倏然倾身而来,吻住了高拱。

 

     高拱呆在原地,唇有些干,又有些冷。

 

     “中玄,我……”可对不住这几字,却教高拱莽撞得吞了回去。他的唇也有些抖,却好似要汲取出涸井的甘甜。时隔多年的熟悉鸳鸯迅速归巢,正吻着,高拱却推开了他。

 

     张居正靠在他肩头不说话,也不肯看他。

 

     高拱一遍遍抚摸张居正的星鬓,指尖穿入他的发丝里,轻柔到好似不敢置信,迟疑着黄粱一梦终醒。他只好对人说:“无事了,无事了。”好似在安慰一只狸奴,又好似在安慰自己。 


 

     到底这双肩膀上扛起的分量,只有知心的人晓得。张居正泪都要下来,高拱心里恼了,他还不曾委屈,如何这荆人这般作态?

 

     “舒王还好么?”张居正却问。

 

     高拱说:“它能吃、能睡,只是老猫了,夜里爱窜在我炕头,也不嫌冷。”

 

     张居正依旧窝在怀里,伸手搂着他:“夜里冷么?”

 

     高拱顿住了,这么多年,他曾经幻想过骂他、杀他、囚他、或者冷笑着、冷漠着走过。可他不曾指望,还会来嘘寒问暖。

 

     我不稀罕,他想,可眼泪和叹息却落下来了:“冷,郊外夜里冻得很,还有鸡叫狗鸣。炭火差,烧到后半夜就熄了,舒王是见我脚冷,替我取暖罢了。”

 

     张居正笑了笑,捏捏他的腿脚,说:“京里的碳好又暖和,只是我却觉得冷。”

 

     高拱嗤笑:“你那碳再好,也怕是冷的,活该自己受罪。”

 

     “我想着要舒王。”

 

     高拱道:“它不能捉老鼠了,又老又脏兮兮的一只猫,你要他做甚?去了你相府上,还是被嫌弃。”

 

     张居正说:“不守门也没什么,我盼他替我暖暖脚。”

 

 

     稚子牵衣问,归来何太迟?共谁争岁月,赢得鬓边丝。

 

 

     张居正回京不过几月,仆人带了封信,匆匆赶来。随行的还有两个金杯,张居正潸然泪下,那是他悄悄让仆人带去给高拱换药钱的。信件里高拱说,他认出来了,他死后,物归原主,两不相欠。

 

     信里还说,原来定的棺材让老鼠蛀坏了。想求新木头打造一副,老相公指定了,想要荆州的木。

 

     “还有一事,”那仆人说,老相公薨后半夜,“狸奴死了。”

 

 

 

 

 

 

(完)

 

 

 

 

 其他:

1 这文建议和前篇连起来看。【高张】最会伪装的人 


2 题目来自高拱给徐阶的信:“往事成梦,黄粱已熟,一叹一笑而已。”见此:《高拱先后给徐阶写的三封信


3 和关太本来讨论到,结局应该是猫猫消失,更符合黄粱一梦。但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改,大约是,梦碎了更好…

舒王是王安石的封号~

 

 

太多太多历史细节了,不表,高拱全集看的我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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