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开荒者,标准混乱邪恶|代表作《东楼艳史》(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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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贞】芝兰(上)

芝兰

配对:胡宗宪/赵贞吉

其他:明史记载,嘉靖二十九年庚戌之变,赵贞吉反对严嵩,被迫孤身一骑入营,后廷杖四十,贬出京。这里提前让孟静出徽州通判。(俺终于找到二贞的正确打开方式啦!@清风拂山岗. @六心居罐头 


(正文)


      赵贞吉初来乍到徽州的时候,全府上下、大小官员颇乱糟糟的,消息飞一般在府台里传开了,佐贰官间议论纷纷,齐聚在大厅里假装在赏玩手中的徽墨,道:“是罗大师新出的冰墨。”边上的人叹道:“不愧是献给相府的。好墨!”说罢眼神一对,又心领神会一笑。

     相府自然是权势滔天的严相府。恰好一个月前赵贞吉当殿顶撞,又在内阁门口怒斥的也是严嵩相爷。但见徽州知府冯世雍咳嗽一声,场内顿时为之一静,竖起耳朵,听他问:“赵别驾到何处了?”黄师爷连忙答:“半刻前已至里亭了,算算时候,也快到衙门口了。咱们是不是出去迎接一番?”

     边上管钱粮的何通判训斥道:“迎个什么,又怎么迎?这才是眼下紧要的事。”

     顿时,堂内一片附和声。“对对。”“没错,就是如此。”可虽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准数。又见主座上的冯世雍只是闭目养神,按兵不动的模样,便大声议论的更厉害。很快拖过一炷香功夫,却见一青衫人独自进走来,众人一静。知是正主来了。

     见他衣疏茹淡,绝远声色,身型脸颊虽瘦,架子却大,好似孤傲如旧。有人暗笑,也有人神色一凝道不可欺。知府冯世雍起身迎道:“赵别驾来了,老夫公务繁忙,招待不周啊。来,先坐。”说罢满大厅的目光纷纷落来。赵贞吉看着他指着的左右三把椅子,心底一哂。主动坐到了最下方的第三把上。

     似乎隐约有一阵送气声。冯知府和黄师爷对视一眼,却扶须笑道:“赵别驾出身翰林,乃我等楷模。以后府内的学宫事宜,就拜托赵兄了。”且不管赵贞吉知不知道这几把椅子的意思,总之是他自己选的差事,自然定下了不可反悔。

     这话说的大家都微笑,堂堂庶吉“储相”又如何?杨廷和夸过“将为社稷器”又如何?还不是与我等三甲共列一班。赵贞吉垂目道:“听府台大人安排。”一副孤高的模样。好似混不介意这提学虽是清贵,却也是佐官中权力最小的。

     何通判身为冯世雍的心腹,见此暗道:还算识相。见把人供了起来,好歹松了口气,以后不去碰便是了。他品格孤高,由他孤高,一尘不染,由他不染。跌破跟头也别指望有人救便是。

     晚上胡宗宪在家中的私宴上,听了徽州知府冯世雍笑着谈起白日的事,只“哦”了一声。幕帘后徽州小调咿咿呀呀唱着,冯世雍却不敢怠慢。跟前这位胡御史刚自湖广巡按任上考满回乡,杀得苗叛人头滚滚,听闻不日就要大拜浙江巡按,领平倭事。自然是乘此良机多多巴结。

     胡宗宪却想:“此番省亲,在乡逗留几月,改日还是要拜见一番的。”实则他对翰林一开始并生不出特别兴趣,只是听说这人文名颇响,上过《乞求真儒疏》。惹得内阁不快,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有徐阁老的例子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冯世雍他们不也存了这个心思,生怕人真会青烟一冒,日后高拜,偏又碍着当局的面子。三个字:难办啊。


     次日,胡宗宪便去了新的通判府上。赵贞吉昨日才到,还住在徽州府提供的官衙里。

     “劳驾你通传”,胡宗宪对门子说。一转念又暗道不妥,只见这正堂前后空空荡荡,门口歪歪斜斜不成样子,想是官场上都欺生。他琢磨一番,干脆径直走入去,前厅无人,不料却看到赵贞吉在后堂换药。

     翰林的脸色有些白,额头微汗,不知是疼的还是八月酷暑房内太热。

     瞥见那一身青紫斑驳、条痕凌乱的骇人杖痕,饶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胡宗宪,见了也有些打鼓。因为那是皇上打的伤,还没好透。狰狞的不是伤口,而是寡刻的皇恩。听说行刑毕,不允许停留一日,就出京赴的任。

     赵贞吉看见了他,却也不避开,只请他去屏风后稍侯。

     在来之前他就听说过这个小翰林,主要是上边打了招呼。他出言不逊,顶撞了堂堂阁老,自然讨不得好。如今胡宗宪又投靠着严家。他实则是存着一分心思来的。打探也有,总之要摸清楚几斤几两。这个翰林不是那种草包清流,他是能一人单骑出城,找俺答部落谈判的,这年头出将入相的少。

     屏风后的胡宗宪坐不住,站了片刻,探头出去,只见小翰林已在穿衣,光打在他脖颈肩胛处,像一只仙鹤。

     “听闻孟静兄,颇知兵事,胡某想来请教。”胡宗宪与穿戴一新的赵贞吉走向前厅,边走边说。

     赵贞吉薄薄看他一眼,只抬袖道:“请胡大人坐下谈。”

     胡宗宪道:“不敢当,孟静兄先请。”

     赵贞吉微微一笑,抬起茶,只道:“胡大人才是戎马平贼的真功夫,我如何比得上。”

     胡宗宪道:“当不得一声大人,孟静兄长我二科,不若喊我汝贞,如何?”

     赵贞吉一顿,须臾笑笑,道:“读书人皆慕王阳明以军功封后,立三不朽,不知汝贞,可听过些阳明心学?”


     赵贞吉喜欢穿白衣,性子好洁,长得亦文雅。胡宗宪只消几句言片语里,便识出他是一等人物。他对阳明心学没多大兴趣,胡宗宪眼里这类玄之又玄的东西统统比不上如何建功立业、封侯拜相来的实际。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是他为官的志向。

     可这日让赵贞吉用什么“儒禅兼”噎了回去,他晚上竟也开始翻翻传习录。还是不知何人赠来,颇值千金的南大吉本。

     看到王阳明的花草论,又想起院子里植的月季。虽然美人雅致有刺,但看多了欢喜,胡宗宪看着人,不知怎么便顺眼。听见底下窃窃私语着:“怎么总见老爷,常往那新来的赵别驾处走动。”胡宗宪才发觉自己去的勤了些。

     他脸一凝,道:“去,请徐先生来。”


     徐文长挂着葫芦,潇洒得进门。胡宗宪问他阳明心学,这个“儒禅兼”怎么解,禅又是个什么功夫。

     徐文长说:“此乃泰州学派的功夫,东家怎么研究起阳明心学了?”他眼睛在胡宗宪的脸上一转,恍悟笑道:“怕不是东家自己想出的吧。”

     胡宗宪没好气说:“就先生聪明。“徐文长却笑吟吟道:“未知他还问了什么,我来帮东家参详参详,也省的下次答不出,怪丢脸的。”

     胡宗宪瞪他,徐文长可不怕他。眼睛瞪的和牛铃一样大,可胡宗宪也知道,徐文长从来不怕和人比脾气大。只好讪讪退了一步,却问本体、问功夫,徐文长摸了摸唇上的胡子,思索一阵最后叹气道:“怎么说好?我还是给东家从头说吧。”


     这日重阳到了,胡宗宪又惦念着蟹黄秋熟,不顾美人猬集的锐刺,请人来吃顿酒。席面上先关切问徽学宫如何了,又问眼下将至的府试,说咱们徽州府是文脉渊长,宣墨笔砚,天下一绝,如今要拜托孟静兄了。赵贞吉道:“不敢。”胡宗宪口快,说漏了嘴,提到徽墨给京里送了份,赵贞吉听了冷笑:“怎么,胡大人打听这么一番,是有家中子侄就考本次府试?还是替人来打前战的?”

     胡宗宪面皮有些挂不住,暗自懊恼不该提起被赵贞吉痛骂过的赵文华。可看着人锐利的样子,却脸一红,不知怎么只道:“吃酒。”

     赵贞吉又拿起筷子,单独留于屋里的俩人不说话,也不闹翻,屏风后的徽州小调照样唱。时间一长,他心思倒有些活跃开来。


     胡宗宪小心翼翼说:“孟静,是我该罚酒。说来近日读心学,我有一事不解,试问庭中植花,则草为恶,该除么?”

     赵贞吉道:“自是除恶。”

     胡宗宪又问:“那若以草观之呢,花是不是恶的?”

     赵贞吉抬起头来看他,胡宗宪不避不闪。他是要做邓绾那样的官,笑骂由他笑骂,好官我自为之那种。赵贞吉嘟哝了一句,大意说:“邓绾的下场可不怎么好。”胡宗宪却小窃喜着,知说开了。又道:“孟静知我胡某人,便知我不会惧。”赵贞吉哼了一声。窗外院子里的梅树亭亭成林,胡宗宪连忙请他作诗,赵贞吉拿起笔说:“用的还是徽墨、徽宣?”胡宗宪知他调侃,只道:“又来笑我。”

     大约二人都喝多了些,梅林映着窗边赵贞吉斯文俊秀的脸,好似三山蜀道中走出的仙人。他写完了,却见胡宗宪也不看诗,只盯着他。赵贞吉恼道:“你看什么?”

     胡宗宪说:“孟静的诗……诗写的甚好。”赵贞吉问:“哪句写得好?”胡宗宪说:“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他念的却是神女赋,赵贞吉顿时一甩袖:“那你看诗去罢。”

     胡宗宪连忙拉他,只听哎哟一声,一阵头重脚轻间,俩人不慎撞倒回了桌案边的胡床上。胡宗宪小声说:“你莫生气。”凑过头去,赵贞吉教他压着重重的起不来,眼睁睁看人倾身吻来,脸腾得红了。

     下人见此都悄悄退了下去,那徽州小曲儿不知何时也消失了。


     胡宗宪凑在耳边道:“情独私怀,谁者可语?”

     赵贞吉教他突如其来一吻,心神俱乱,喘息促促,自有些酒意涌入血管,又听胡宗宪借着神女赋表白心迹,更泛滥成一片春意。可胡宗宪又解他腰带,赵贞吉就算闭着眼也能猜到接下来的事,顿时一把捉住手,道:“你要做甚?”胡宗宪干脆利落说:“我心慕你。”

     堪称是一击毙命的招术,兵法诡道,但有时诡不如直。赵贞吉这几日总见人逗留左右,要么衙门遇到,要么在学宫遇上,瞪他还赶不走,属下们见了胡宗宪和兔子撒欢似的一个比一个热情,道:“胡大人,来巡视乡情啊?幸甚,幸甚。”自然,赵贞吉猜得到缘故,可看着对少年读书种子们侃侃而谈的胡宗宪,他不肯说破,这心思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眼下胡宗宪凑近来问:“孟静见我又如何?”

     赵贞吉到底面皮薄,恼了,使劲儿推他。胡宗宪哎哟一声,磕碰间翻滚起来,幸好胡氏家大业大,一应家具都挑上好的黄花梨做的,别的没有,只是宽敞。胡宗宪扣着人膝,龙蟠虎踞,一物却热热得贴了上来。

     赵贞吉瞄了眼,心里一惊,顿时又羞又骇,慌忙避开骂道:“这物事…这东西如何能与人事,要人死么。”可胡宗宪此时已是上头,哪里肯停,只一味寻去,捉他手握住扣在两侧,二人衣帛散乱,身姿旖旎。赵贞吉教他迫至床里间。胡宗宪只说:“孟静,孟静。”一会儿又口口声声喊:“大洲。”

     赵贞吉赧急道:“你莫喊了!”胡宗宪说:“只让我这喊一声,我情不自禁。”又亲下来。

     赵贞吉一急,打他腿上,胡宗宪一哆嗦,心道好险。嘴上却喊疼:“哎哟!下手可狠。”赵贞吉见他躲到一边捂着腿哆嗦,又不忍心,转身去问:“怎么了?我又没使得力。”便探头望去。胡宗宪乘势,一把将人抱入怀中,凑耳边笑闹道:“孟静,你险些毁了咱俩后半辈子的事。”

     赵贞吉顿时整个人烧了起来,不只是气得还是羞,却沉着脸挣道:“胡说八道,有辱斯文!”

     可胡宗宪毕竟是上得战场的身板,一身力气大,赵贞吉如何对付得了。只见胡宗宪贴紧紧的,偏要来说,赵贞吉顿时闭眼摇头:“不听!”胡宗宪道:“你不听也可以,那由我弄便是。”说罢,却钻进被子下,只见被赵贞吉露在外头的脸腾得红了,旋即咬唇,眼波如潮。锦被中,原推着人肩的手不知何时软了,原骂着人的口不知何时松了。只留得喘息相通。



(未完待续)



其他:还有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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