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开荒者,标准混乱邪恶|代表作《东楼艳史》(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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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赵贞吉】【明朝】

《云烟》

by prophet

其他:之前一个gn要看赵大喵和白圭邪教的 @端信萌主 ,但是我好像歪楼惹 otz



飞去白云何处住,一蓑烟雨下吴江。

                ——《春望》赵贞吉


(正文)


赵贞吉怒火冲天回到自己的值房中,方贴坐上太师椅,又听见门口中书舍人诺诺地呼了声“阁老”,探进头来低声问。见赵贞吉吩咐道:“上茶。”连忙复又退出了去,不忘关上门。赵贞吉听见门口脚步攒动,不由冷笑起来,想来那张太岳眼下恐又是去找高拱说什么了。云轱辘里叮当响,倒跟斗儿扑爬似的。

内阁硝烟弥漫,不欢而散已然不是一回了,区别只在于高拱回来前,尚没发展成全武行。李春芳垂着眼练他那八风不动劲,陈以勤三日两头称病,鬼冬倌儿啄瞌睡,首辅次辅扮菩萨,留三个真刀真枪贴面干,倒和佛堂似的。这国事还要不要了?赵贞吉本就看这情形不顺眼,眼下又来个高大炮,那张太岳便和找到主心骨似的,整日往人背后躲。

赵贞吉一看见那俩人窃窃私语,就觉得心里有根刺般得不舒服。他知道高拱回来那天,张居正同他怎么说的,顺风可都吹到他耳里来了。“公来吾可有倚仗,若再一二月不至,吾不能存矣。”到仿佛,他成了欺善凶良的恶人似的。

“……中玄兄,过后再议。”

眼下瞧见他,鼓眉鼓眼呢。

赵贞吉冷冷一笑,大张旗鼓走过去,便见张居正转身来,低声行礼。“赵老先生。”赵贞吉自他身前擦过去,等施施然坐下了,方做才看到的模样道:“都是阁臣,体度为重,繁文缛节做什么。”张居正嘴上一撇,心下定是不忿。想,若他不行礼,这赵大洲又换套路数谈什么“规矩方圆。”苕头日脑的,横竖总有理。

“老先生教导的是,是仆多礼了。”

张居正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赵贞吉却知道他心里不这么想。莽莽一后生,俏生生张脸,却偏喜欢同前辈对这干。赵贞吉瞧过他那《陈六事疏》,鬼扯,国事糜颓成这番样子,大刀动斧切下去非把病人医死不可。可这俩不这么想,琢磨着自家是忠臣哩,倒要来打曹操了。“二位,又在论些什么?”

也不知那干筋筋身子骨里,怎么装如此多鬼心贼眼。

却见高拱冷哼一声,收起扇子一戳那奏本:“俺答部犯境,把汉那吉弃暗投明,宣大总督王崇古的奏报连夜抄来了。”

赵贞吉听了也不答话,眼睛往二人上一转,见高拱翻了翻眼,转过头去,张居正却面带忧虑似的。赵贞吉揣摩一番,心有定策,却不忙着说,对人道:“上茶!”

张居正脸上忽地涨红片刻,却最后没发作。高拱回来前,赵贞吉这招折腾了他半年,缘由简单,太年轻谋国不是好事。挫他一挫也好,就是瞧人不顺眼也罢,总之相构起了,日在元危地。赵贞吉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心思。眼下见他还记得先前倒茶的事,总归没白废功夫。

舍吏送上的还是峨眉毛峰,赵贞吉忽然觉得这茶额外得香。许是见他慢悠悠模样,便见张居正问道:“赵先生可有什么主意?”

张居正眼神闪亮亮的,赵贞吉瞧了一阵气闷。但犯不上糟践国事,只是高拱又来梗他暴脾气,赵贞吉按耐着骂他中原老驴,看起来高拱也按捺着骂他蜀地耗子。两边互不顺眼,倒又恢复了乒乒乓乓。外头闪过人影,几人纷纷住嘴,斜眼一看,倒是闷葫芦殷士儋陪那好好相公来了。

“几位论国热闹啊。”李春芳和和气气道。换来赵贞吉和高拱齐齐冷哼,李春芳作没看见,问了一番话。倒和张居正彬彬见礼,赵贞吉瞧了眼那翻书般快,哦,对,他俩本是同年。

却见张居正笑道:“石麓,眼下有你主持大局,正好,不若一并坐下来说。”

言罢几人各自落座,张居正习惯地坐在赵贞吉左边,见他搁下的茶喝了一半,倒叫人来低声吩咐几句。

哼,专做乖兮事儿呢。赵贞吉想。



赵贞吉瞪着他,喉咙口堵了层纱似地,赫赫半晌放不出个声儿来。夜里捞鬼了。半撑着树的张居正终于撑不住,滑滑得倒下去。坐没坐样,站没站姿,偏转头来慌张瞧他,脸上还半带着红晕。赵贞吉觉得嘴里一阵勾扯。

月色里却仿佛是神仙玉人似的。赵贞吉忽然绝望地紧,要是果真神仙便好了——是仙便是梦。眼下却火烧火燎地,冲来穿破胸膛,他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自己心跳砰砰这般地快。

赵贞吉不说话,他不愿去分辨是不想还是不敢。却见那张居正避开眼睛,今日不知怎么,赵贞吉视线竟追了过去。眼下张居正一抬起头,撞在一块儿,突然就浇住似的。

张居正半躺着踟蹰片刻,道:“劳赵先生,去叫几个下人来。”

赵贞吉晃回神,忽然眉目便皱了起来,他走上去把人一捞,却觉身子骨瞧这轻飘,却沉甸甸重地很,张居正“呀”一声,搁头在他肩上。赵贞吉闻地那酒气,骤然心浮气躁。才扶起来踉跄走了几步,不由后悔,觉得这路颇远的,该叫人来帮忙。

夜色里,张居正伏着低声道:“赵先生,你平日里厌我么?”

赵贞吉烦他眼下还要做苍蝇,扰他赶路:“别吵,胡思乱想的功夫,还不若多读读书。”

“喔,”张居正说,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在赵贞吉辛苦跨过门槛时道:“我从不曾厌过你。”

赵贞吉一顿,险些绊跤,暗咒了声,却觉得有小猫挠他的肚子似的。把倒在树下的醉鬼送进挂着张府灯笼的马车。张居正却拉着他手,不松开了。

“赵先生,请来府上相叙。”

眼神清亮地,倒和没醉似的。

赵贞吉甩开他的手,断然同那赶车的游七道:“回去沏晚醒酒汤。”


再隔着墙听那秋心阁里高唱着的俚语词调时,赵贞吉没来由一阵烦躁。本该往秋心阁大门走回去,不知怎么,脚步一拐却调头回了马车上。他本不多好宾客,年纪大了,性质更淡。一路静悄悄的,脑海里翻来覆去那支徽语小调,层花蝶影。夜里沉沉睡去时,那柔柔小调,忽然又变做那一路从三山蜀道走来的秀景。

飞去白云何处住,一蓑烟雨下吴江。

最深的雾色里飘着股云烟,模糊了人眼前的风光。赵贞吉回过神来,却见到张居正瞧着他,叫了声:孟静……

赵贞吉忽然抬起手去,想要捂住他的眼睛。

原来这愤怒也不知道是哪一日里突然攒下的,这日日夜夜积攒至今,化作股他自己也难以形容的悸动涓流。模模糊糊里,赵贞吉隐约觉到,白日争论的认真神色有几分像谁,却竟然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那名字。

赵贞吉挪开手,看见张居正睁开眼,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情潮。

眼角微红。如初春枝桃。

他指尖沾上了点,忍不住想垂下头去,却忽然一空,只听见窗外院子里一阵叽叽喳喳的晨鸟叫。白光洒落在窗户纸上,清澄得空落落的。

赵贞吉坐起,想到那只曲调里“二五夹十”得,连同唱的笑的还教他的那人名一并冒起,却说不出口。果真“二五夹十”得。


次日内阁门口,张居正见到他时又一副恭敬垂目的模样,赵贞吉没说话,他也就这般静静站着。旁人还以为在赏廊里栽的花树。再一起瞧,秋风半起了,枝头光落落的,哪里还有什么景光在。

赵贞吉伸出手去,从探到廊里的枝上摘下一小根枝桠来,递给了身边人。

张居正一怔,接过了。

却听见赵贞吉说:“这文渊阁署隶也太怠慢了,枝头都外长了,怎不修一修。”

说罢却一甩袖子走了,远远听见张居正应了道:“是。”赵贞吉忽然无声笑了笑。放眼望去,一片禁城深宫,低云霞璨。


(完)


注解:好多方言。有人知道意思的可以帮忙翻一下哦。

【二五夹十】安徽方言。二五:指人神经质,不识好坏。夹十:为人不随和。

【斗儿扑爬】四川方言:动作飞快

【鬼冬倌儿啄瞌睡】四川方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干筋筋身子骨】四川方言。就是高高瘦瘦的意思。

【苕头日脑】湖北方言。形容这个人很笨。


作为包邮区的方言白痴,伤不起。

赵贞吉四川人。胡宗宪安徽人。太岳湖北人。

以及试图赵张。。但是失败惹。。而且李太怂恿之下我偷偷埋了把二贞刀。。。

我还是写小阁老攻or高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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