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开荒者,标准混乱邪恶|代表作《东楼艳史》(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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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楼艳史【七】【太岳东楼】

《东楼艳史》by prophet

配对:太岳/东楼

简介:一见钟情小阁老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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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第七回 乱纷纷冤家喜闹宴 情切切痴人苦望郎


  却说这厢温存过后,世蕃见张生良久不语,心下忐忑,复又开口央道:“张郎,是我一时晕了头,如何不时刻悔得厉害!”却见张居正抬手来抚他的眉,良久道:“此事且先罢了。”世蕃不知他口中虽这般道,心底仍有几分计较。见他揭过,不由喜得去揽人腰,嗔叹道:“这几日里独坐书斋,何其愁闷。百无聊赖倒想起一首诗来。”居正同他仰卧榻上不由问:什么诗?

  看官,这严世蕃能说出什么好诗来?但见他吟道:

  独坐书斋手作妻,此情不与外人知。

  若是左手换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

  这东楼一边说,一边手探到张居正那沉甸甸处,捉弄起来。张居正顿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压下,道:“好哇,看来方曾照顾着你,未尽兴来,原来眼下还有力气。”东楼边笑边躲道:“真不成了。”居正去亲他的嘴,道:“成不成试试便知。”当下又是一番云雨大战。

  但说东楼与那太岳温存至夜里,又稍稍用了顿夜宵,满以为情欢意好,万事都已说开,便春风得意回到相府。仆人窥见他神色,暗想:少爷近来整日阴云重重,今日忽地大悦,想是什么好事成就,伺候时管挑吉利话来说,倒讨了份赏钱。次日里严世蕃便约人去西风院吃酒。到了席上左右仔细一看,不是赵文华,黄世璧这群人,却又是谁?

  几人知他前些日子禁足,当下也是一番接风洗尘,着那掌柜好酒好肉尽数上来,一为庆祝世蕃授官袭冠,二为他困鸟出笼。酒过三巡,世蕃见席中独独吴世卿不在,问道:“怎么少了一人?”黄世璧几人相视一眼,道:“哥哥不知,他大伯恐要出事哩。”严世蕃道:“可惜了!”却一摆手,笑着继续喝酒。

  黄世璧提这话本有试探意思,见严世蕃并不接话出声,当下明白是严嵩的吩咐。见此也纷纷抛下不管。诸位,这几衙内大多是狼心薄性之徒,如何能指望他们援手来?恰不过是:

  富贵朝前,贫贱往后。莫谈雪中送炭,留情落井下石。

  席上赵文华出声道:“世兄勿恼,愚兄来同你介绍一人。”当下严世蕃持了酒盅,随他走到东头客席前笑道:“确是眼生。”那人连忙站起,恭敬道:“敢劳小阁老大驾。”便举杯一饮而尽。严世蕃不由叫好道:“总算来了个痛快人!”赵文华同他引荐:“这位是鄢懋卿兄,字景修,乃丰城人,往后大家多多亲近。”严世蕃一听原来是江西同乡,顿时抚掌笑道:“去了一卿,又来一卿。妙极。”

  黄世璧快人快语道:“原觉三世少了一卿,恐嫌寂寞,眼下这不又替小阁老补回来了!”众人不由大笑。

  原来这京城衙内公子中,自然也有个称霸称少的。这排行如何分说?别的姑且不谈,但只说这四世,相提并论,便是严世蕃、吴世卿、黄世璧、王世贞这四人,家中父兄都有尚书侍郎,最是京里搅动风云。还有闲人做了诗云:三世纷纷投相府,独遗一贞笑黉门。暗喻前三人不学无术,讥嘲他们凭父靠兄为虎作伥。

  这厢席上热闹哄哄地互道见礼,彼此心照不宣,几杯下肚便又故态重萌,叫来几位花魁大家,弹琴唱曲,添酒作兴。苏调吴语绕梁三日,佩环纤腰琳琅一室。逍遥间,黄世璧对严世蕃道:“小阁老,三月不见,兄弟着实想念得紧。”边上一人也附和道:“正是,小阁老先前就神出鬼没的,却是不美。”黄世碧顿时一拍手道:“想起来了,先前说道甚么一神仙人物,却如何了?”严世蕃心下正美,笑道:“你何时见我出马不成功的。”

  几人听了催促问:“如何得手的?”严世蕃却不肯说,反促狭道:“你要偷师,也把束脩交来。”黄世璧叫道:“好哇,要来占我便宜,叫你一声夫子哩!”几人顿时道:快叫快叫!严夫子!闹哄哄好一阵,黄世璧嬉笑道:“耳闻为虚,眼见为实,夫子到底真本事如何,眼下来勾一个试试?”严世蕃听了便拿扇子,探身去只往那席旁跪坐捧酒的美人下巴上一勾,顿见那二八佳人双颊染晕,垂头咬唇,身子却软软一倒。严世蕃搂人笑道:“便着了。”顿是满堂大笑。

  却说无巧不成书,先前黄世璧提到的独遗一贞,今日里也来宴宾客。原来这西风院也是王世贞这风流才子来惯之处。又因他生就机敏狡黠,能言善道的,先前同严世蕃争风吃醋,斗过不少回法。二人却不曾惺惺相惜,倒偏兀自相轻,各自里偏不服气,聚拢朋友顽耍。

  但见王世贞携一群人风流倜傥,由那钱掌柜引上二楼来,自有一番傲气。原来席上世贞邀的不是别人,恰是翰林院中一群朋友,末里一人长身玉立,冠面修容,正是被李春芳相邀来的张居正。王世贞不由见礼道:“太岳兄高名,早听石麓赞不绝口,久仰久仰。”张居正道:“初次见面,元美兄大才,神交已久,叨扰叨扰。”当下好一阵共叙年谊。

  原来自那日请教李春芳后,张居正观其言行,但觉他乃忠朴端人,又常照顾他一二,便生亲近结交之心。今日又动身随他赴宴,交游同年,日后官场上也抹不开一份薄面。寒暄后几人推辞入席,居正坐于东首,偏头恰见门外侍仆往来,传来对廊人声鼎沸哄笑,不由想:“丝竹贯耳,此地倒是好不热闹。”

  正望间,对面那门忽开,侍仆退出换酒,张居正隔空随意一望,却恰见席上严世蕃探身拿扇子勾人的一幕,不由色变。

  王世贞恰好到他桌边敬酒,疑道:“太岳兄怎不下箸?”见太岳回过神来,神色里勉强,世贞顺他目光处看去,顿时道:“原来是那严世蕃。此人素性风流,喜好渔色,京城里花旦大家,没有不是他入幕之宾的。太岳兄,勿要见怪!”

  张居正听了这话,恰如五雷轰顶,烈火添油,眼下如何还坐得住。心中叫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昨日耳畔含情语,尚历历在目,而今却又同妓子厮混,倒两不相误。不由心道:“原来是我不识庐山真面目。”

  当下心浮气躁,怒意上晕,不由推盏起身道:“元美兄,望你见谅。在下不胜酒力,先走一步。”

  王世贞急道:“如何才来便走?”原来居正见严世蕃和妓女厮混,想起往昔同游翩翩佳君子,枕边恩爱痴心郎,不料原来是这般,肆意言笑薄情郎,嚣张跋扈浮浪子。仿佛判若两人,如何不心惊。

  但诸人皆不知情委,李春芳也是劝道:“太岳兄,同年在此相聚,如何买我一个面子。”居正虽知李春芳是为他好,但眼下也顾不得落一个恃才自傲不合群之称。又说不出口,只涨红脸,垂头道:“勿要再说。”便要往门外冲,王世贞却是个胆大的,一手执酒杯横跨了一步,堵着门,拉住他袖子,又是由李春芳一阵好劝。正是:


  凭栏无限江山好,一晌贪欢春意阑。

  笑说此门人皆爱,来时容易去时难。


  这厢闹出这般大动静,不过浅隔着一廊,东楼那席自也相闻,不由纷纷望来。严世蕃笑闹里抬眼定睛一看,恰见推搡中惊鸿一瞥的,不就是昨日枕边那人!不禁吓得霍然起立,当即脸色微白,却骇想:“他如何寻我此地来了?”又见席上诸人不解回头往来,严世蕃强作镇定,执起酒盅同几人道:“对过见有一位熟人,去去边来。”众人再一望,还道他又去找那王世贞麻烦,也不再疑。

  却见严世蕃快步穿廊来,走至门口,大声问道:“怎么在此地相逢?”却想虚张声势,先发制人,太岳一抬头,见那人俏生生站于自己面前,酒红晕晕染着双颊,明目皓齿,竟还敢来发问,便觉一阵怒火上涌,面色骤黑。王世贞闻言瞧见是严世蕃,却道他是来寻自己的,不由转身答道:“是了,怎么在此地见了世兄?”

  严世蕃本就不佩服他,眼下不予理会,只冷哼一声道:“你得来,如何我却不得来。”又走进凑到太岳身边,太岳心中伤痛,冷眼看他,竟是后撤避开。却同王世贞道:“酒不胜人,愚兄告退。”严世蕃听了连忙道:“太岳兄。若不胜酒力,不若用我轿子送你回家。”

  居正一听勃然大怒,忿然道:“不必。”却不愿于大庭广众下同他拉拉扯扯,转头去不理他。王世贞见了不由道:“原来二位相识,难得难得。”眼光往太岳身上一打转,却露出笑来。

  严世蕃见了大怒,抢在太岳身前道:“如何只有你这才子风流,见不得旁人结交。”

  王世贞一摊手笑道:“我未出一言,小阁老就抢白这许多,叫我说什么是好。”可怜居正夹在里头,进退不得,心下压着忿气却愈结愈高,是一如涓流汇大海,二似筐土垒高台。严世蕃还不知,对世贞冷哼一声,同居正低声下气道:“太岳兄,我与你赔罪。无论万千都是我错了,如何原谅我这一回。”

  居正不愿看他,唯恐一个把持不住,举臂欲殴。又恐一个不当,便将人捉去好生罚责。想到那扇子勾人的游荡轻薄,竟是气得肝胆欲裂,燥火横生。

  李春芳也劝道:“那日初去吏部时,便见太岳兄同严兄,恐生了误会嫌隙,不如眼下一并说开。从来一友胜千金,大家同朝为官,和衷共济。眼下看在我三分薄面,推杯换盏,一笑泯仇。”

  张居正听了再忍不住,眼前一阵忿气乱舞,金星冒起,便叫道:“同这厮有什么好做朋友的。”严世蕃听他此言,吓得魂不守舍,情急之下捉住他手臂便道:“太岳兄!勿恼!”太岳挣他的手,右里捏拳便要迎面给他一击,李春芳连忙捉着他袖子,道:“君子不动手,以和为贵。”严世蕃见他失态,又骇又惊,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顿时委屈叫道:“居正!”

  却听王世贞忽然唱起《刘全哭妻》道:“金兰相契本夫妻,如何竟来打金枝。

  “痛煞煞悲切切惨惨凄凄,你听我诉一诉衷屈。

  咱夫妻也不过争吵了几句,谁叫你翻脸不认人冷言冷语。”


  看官,正是:

  好一场乱糟糟的会面!搅没了喜滋滋的荣宴。却有出味津津的大戏,叫人白来来的笑见。


  但见王世贞这厢一唱,张居正同严世蕃双双大怒,侧头怒目而视,但听李春芳叫道:“元美兄!何来火上浇油!”王世贞笑道:“石麓兄,你且随他去。新科进士殴人,传出去要革去功名。”一听这话张居正面色转红,止手整袖不言,心下回过神来,却觉懊恼失态,面红耳赤。严世蕃却不领情,原来这王世贞素来爱以唱戏嘲弄他。只道他又来取笑,便怒道:“好个王元美,此事与你何干!又来添蛇。”

  王世贞笑道:“小阁老,我方自张提辖处救了你一拳,如何不领情,反罪我这个恩人来。”严世蕃冷笑道:“倒是要谢过你这正人君子了。”世贞笑道:“元美做不来,成人之美事。”严世蕃大恼,因下一句乃小人夺人所爱,正待发作。

  却忽听张居正在旁出声道:“今日无颜再留,元美兄,石麓兄,往后叨扰。”转头夺门而去。李春芳见此也不好拦。见此严世蕃哪里顾得上同王世贞斗气,慌忙丢下酒盅追下楼去。

  二人追到街上,仍一番拉拉扯扯,居正一言不发,快步流星,严世蕃知他面皮薄,惴惴不安追在身后,连连道:“居正!”走至街角,居正忽地止住脚步,转头来,冷声道:“我不欲见你,小阁老,请便!”

  严世蕃何曾遭人这般抢白,不由色变,又见那人眉目皆是冰霜。诺诺跟了一步,张居正又停下,道:“小阁老,只一场露水姻缘,逢场作戏,倒这般着迷。”

  严世蕃一听大怒,面皮挂不住,变色道:“倒如何这般稀罕自己了!”张居正冷笑道:“是了,少我一个不少!”严世蕃不由气急指他鼻子,忿声道:“好,好,天下没有你张神童,日子还是一般地过。”

  却见张居正甩袖,头也不回走远,留下严世蕃一人在街上气地怒目圆瞠。

  当下回到相府,严世蕃却砸了好一阵东西,把那瓶儿罐儿统统推倒,将那花儿扇儿尽数扯烂,又见到边上梨花木架上,搁着前些日子辛苦寻来的仕女扇面,竟猛地一抄,踩在脚下,怒道:“好个张居正!”眼下只觉得心肝肺无一不疼,五脏腹无一不焚。却叫道:“竟敢如此待我!”又想那句“露水姻缘”,不觉怒上添痛,心神大乱。

  严世蕃这廿余年来顺风顺水,又何曾尝过这等苦楚,想着此事从头到尾,竟是被人欺负了个透。又且不说一片真心枉自苦求,却换来三言两语冷声讽语,便觉又是伤心,又是恼恨。着实想将那人好生捉到身前,折辱一番,到他求饶认错为止。可一等气消,停下落坐,望见一室凌乱,却偏只余下自怨自哀的一分凄凉。

  因这半辈子来他从未真瞧上过谁,享受的也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滋味,可唯独偏偏命中有劫,对那张居正可以说是真真放在了心头上。朝思暮想,低声落气,可哪知,在那人看来,这竟不过是一段露水姻缘,说散就散。

  严世蕃不由恨道:“好个薄情寡意的张郎!”却想:既是逢场作戏,如何害我至此。不由怒道:“横竖无他日子多少年也过来,便不信偏有你无了。”

  且不说严世蕃这一番斗气,又在那花语笙歌时,觉得无滋无味地紧。却说张居正自回府后,便誓要与他断交,只一味同翰林院众人往来。但那日赴宴去的,也有不少同僚见他与严世蕃交恶一幕,不由心下暗惧,不敢多言。唯独李春芳等几人,仍是一般亲近。而那王世贞本不惧严世蕃,偶尔还来调笑一番。居正虽恼,但听得严世蕃往日荒唐事,仍不由得心灰意冷。

  李春芳见此却叹道:“太岳,眼下以朝纲为重。你若得罪严阁老,实为不智。”王世贞听了摇头道:“但我读书人自有风骨,岂可随风摇落短长!”居正听了,却默不作声。竟是日渐沉毅渊重。

  而世蕃这番斗气,初时气势汹汹,几日后便只存一半,旬时留一刻,又过几日,竟只余下意兴阑珊。一日见院中圆月,忽得想:也不知那人如何了?此念一起,竟是再难消。不由叹曰:

  长安同月夜,今夕照何人?

  清光千里客,纤影万户情。

  却说他日日盼,夜夜盼,盼那张翰林或有一天能回心转意,至严府投书递帖。又想,既然身为翰林,无论公事私交,也总要与阁老拜会。可偏偏那张郎竟就音讯杳无,仿佛从不曾见。如此月余时往,待到严嵩六十大寿将近,严世蕃却如何也等不住了。

  正是:

  心中有意,偏作无情。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严郎含怒大闹东园 粉墨携君祝寿高堂



其他:1.下一回有车。这回开头勉强也算吧233。我知道很狗血,但大家应该都喜闻乐见狗血,对不对?

2.诗歌第一首是笑林广记的,另外都是我编的哈哈。

3.提问:李春芳接近张居正为哪般?翁素怜我进度条启动……

王世贞持续触发小阁老怒气条……本来我想让王世贞唱琵琶记的,但是李太提供的刘全哭妻更好笑。王世贞对严世蕃唱戏曲,是有历史史实的,人人都爱西厢记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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