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开荒者,标准混乱邪恶|代表作《东楼艳史》(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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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楼艳史【六】【太岳东楼】

《东楼艳史》by prophet

配对:太岳/东楼

简介:一见钟情小阁老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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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第六回 双双释褐喜惊相逢,千千情网福祸罗织


  却说严世蕃自得相思病,疾若焦火,却偏偏苦不能就。方自国子监肄业,便被严嵩赶着去吏部赴任,持了冠带绶印,又让义兄赵文华领着拜见几位正堂大人。但见他换上一身衣冠,走到堂中,端得教人眼前一亮:

  眉秀目漆,佩玉簪缨。青袍帽乌角,服补绣鹭鸶,未出得一道人声,已添了八分威仪。好个气象初露的官老爷!

  火堂上端坐的吏部天官闻渊却不敢怠慢,因他苦熬了十余年,方自刑部正堂左迁,当下捻须笑道:“惟中兄之子,果真龙凤之章。”又和声蔼色,好是说了些话。但严世蕃颇心不在焉,面上虽尽了礼数,却对闻太宰一番好心提携只字未计。赵文华见了暗急,出了门后小声提道:“世兄,今日释谒,乃是大喜。如何这般郁郁然耶?”

  严世蕃瞧他一眼,低叹道:“旁人求官而得乃喜,却于我何加焉。”又环顾四周,见三门四槛高立,屋角牙檐连横,却是无处不掣肘:果真是,方从一处牢笼出,偏又跨进此门来。不由悲从中来,道:“莫若闲云诗酒,林下逍遥来的快活。”

  赵文华不知他是想起了往夕同张居正并辔同游,登山访庙的快活时日,却暗讶:倒不料这东楼有这般高的心气!便开口劝道:“世兄,虽慕菊篱桃源,但公门中如何不能修行。横竖不急这一时。”严世蕃听了寻思:“是了,却不急一时。几日前听闻他馆考,却不知可曾得售了。噫!莫不是命也!叫我同这冤家再不见的。”

  原来东楼何等聪明样人,自先番接连觅人受挫,眼下又音信杳无,便已隐隐存了几分计较,明白恐是让人看破了行藏,惴惴不安之余,又添了三分伤悲。虽一腔烦闷,心中却如何也放不下。看官,或要奇怪,似这等宿花眠柳之徒,向来寡幸薄情之辈,如何竟偏偏对一人念念不忘?但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太岳本是他不知花了多少气力苦心结交的,情欢方浓,偏偏乍就断绝。恰如一头棒喝,回响无穷。又以他执性,便真真应了:越得不到越入了心,越见不着越吃着味。正是:

  心魔自起,世网罗织。

  当下严世蕃只得把一肚子的沉沉心思,用去那渚渚宦海里去。原来世蕃所在的这吏部文选司,手握铨权,本是天下第一等风光之处。管的不是别的,正是全天下五品以下京官、四品下外官的班秩迁除,权势不可谓不滔天。这严嵩将世蕃支到文选司来,用心也也昭然若揭。但叹国家公器,竟沦为私人操持,朝廷沦丧,其可悲乎!

  这日里,恰逢选郎出衙办事,便由严世蕃同另一位主事,来文选司的前堂当值。午时衙门开后,却听人通传有新科进士结伴来领吉袍,有司不敢怠慢,但见旁上王主事笑道:“哪里敢劳动小阁老大驾。我出门迎人来便是。”原来东楼新官初履时,也有人想试一试水深浅,但不料恰恰撞到他枪口上,遭他好一顿含怒带怨的迁怒。从此衙门里人再不敢欺少,都道:这小阁老不好惹,是一方厉害人物,想来外头那些相府倚重云云传闻不假。

  严世蕃方同几个回京述职的四品知府谈毕,正喝口茶的功夫。闻言也不抬眼,坐在公椅上摆足了架子。王主事便一振官袍,亲自出门,将人迎至火房里来。

  不久,却听见门口人声朗笑,脚步纷纷,严世蕃抬起头来,却见自门后闪出身的几人里,当头而来的,不就是他朝思暮想,暮想朝思的张太岳!

  但听王主事笑道:“几位,我同你们引荐。这位是严阁老家公子,字德球。现下就任文选司主事。”

  严世蕃慌忙站起,险些磕了手中的茶杯,哪里还敢摆什么架子。却见一尺之遥的张居正神色骤变。世蕃见到他,先是不由狂喜,紧接着却知不妙,面色煞白,有心想说什么,却张口讷讷不知所言,只道了声:“太岳兄。”

  众人尚未觉出几分奥妙来,却见居正忽然一笑,如冰释雪融,同那王主事道:“倒劳烦王大人了,我二人倒是曾相识的。”严世蕃眼睛哪里还离得开人,慌忙凑前几步。又想起来长揖行礼,肚中急若火燎,有心要解释一二,又恐口不择言,众目睽睽下只得讷道:“是极。多日不见太岳兄。”

  王主事笑道:“小阁老,即是熟人,劳你招待片刻。我去取诸位的牙牌、冠带。”

  几位新科进士道:“不敢,劳烦王大人了。”堂中却留得这对冤家,怒目圆睁,虚汗直冒。

  居正心下骇浪惊涛,怒不可遏;世蕃面上虽狼狈支笑,也是勉强应答。但张居正毕竟是个心思沉的,种种猜疑不过一闪而逝,便被压下,当即如若无事般与众人道:“诸位年兄,这位正是严阁老之子。”

  原来今日里头一批来的都是新翰林。因点出了严嵩,几人虽不趋炎附势,但自也是有一番结交之礼。放在往日,世蕃自然玲珑八面,好生经营,借拉借打。可今日里,但觉如芒刺背,暗叫:“吾命休矣!”虽面上笑应,眼角余光却没有一刻离开那张太岳的。眼下凑近一瞧,却是越见越觉得冷汗沁背。原来居正的不动声色,只教他慌张难耐。三言二语里,平淡疏远。世蕃一急之下,竟去拉他的袖。张居正立下便要挣开,却也不得已被拉到了一旁。

  不料这幕被旁人看在眼里,恰是徒惹猜疑,正是:


  神童衫子短,袖大惹春风。

      未去朝天子,先来谒相公。


  到一旁居正整衣,冷声道:“小阁老自重。”严世蕃听他改口,急得眼红,道:“太岳,我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万莫误会我。”

  居正垂目道:“小阁老何出此言,听来让人不知所云。”

  严世蕃哪里哀求过旁人,眼下好声好气,却见人不领情。面皮上挂不住,不由怒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太岳见他大喝,慌忙转头望去,但见同年似互谈天地尚未察觉,不由拂袖怒道:“严兄,公堂之上,好自为之。”又恐他当众说出什么混言混语,当即快步走回同僚中央。

  急得严世蕃又气又怒,脸色骤沉,却又舍不得发作,只得把暗气埋回肚子里去。只苦了太岳走后衙门中的旁人。原来东楼本想日后准备妥帖,候些时日上门讨教,好生磨他一番。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竟被当头撞破。却叫苦不迭!眼下回到相府里,肚中一厢怒火早已发作大半,徒留下一片情思。严世蕃思来想去,仍不甘心,便着人递拜帖去那张翰林府上。想:“横竖眼下也露了馅,再也没什么可瞒的了。”

  果然吃了个闭门羹。见原封不动打回来的双花名帖,东楼是气的暗哼,却吩咐人再递,仍是不就,却苦了跑腿的仆役。一来二去,竟是同张府门房混熟了。那老仆见了他,道:“如何又是你?实话实说,老爷吩咐了。下次再来便要打你出门。”严府的下人只得陪笑:“张伯,眼下也是各为主子办事。”那门房道:“都是下人,若非体谅,我今日连门也不开的。”严仆哀求道:“好求你同游管家只会声。”却见张伯摇头,只得无功而返。

  原来居正本只为人去楼空,黄粱一梦神伤,又为他欺瞒身世心痛,但始终也隐隐抱一分兴许并非的企盼。却不料那人不是游子,更非商户,竟是当朝一品,宰相府中的大公子。不由惊怒交加。回府之后,片刻里便将前因后果猜个八九不离十,竟是气苦。这日里在翰林院中修馆课,却见几位同年在庭中槐树下笑谈。居正识得当中围着一人,是常来翰林院串门的兵部尚书王忬的公子,讳世贞,字元美,才高八斗,颇负盛名。却听他道:“诸位可知,近些时日里又要热闹起来了。”

  一人问他:“何出此言?”王世贞笑道:“前些日子里小阁老禁了足,却是凄清。近些时日听说他伤好了。有了此人,日后四九城喝酒时,不怕没热闹。”

  居正听了扭头便走,却有人问如何禁足了。王世贞道:“不是愚兄消息灵通,只是打听了番,说是年初相府里又是动家法,又是请大夫的,十天半个月才下了床。”

  居正听到这里,心下一怔,但脚步已是走远,又不好折回去问个清楚。午后思来想去,疑窦横生,气不由渐消,恰逢此时衙中,只有不远处一人在案边独坐饮茶,居正认识他乃新科状元李春芳,不由想:“方才见他也在场,又为人忠厚,想来可试他的话一二。”便走近道:“石麓兄。”春芳果然温和笑道:“太岳兄,快快请坐。”张居正便问方才王世贞所言。

  却听李春芳道:“听元美说,那严兄伤的不轻。其实也是荒唐事!据闻,乃是他年初迷恋上一个妓子,因日日交好,夜不归宿,阁老大怒,方挞笞之。”居正听了眉头微皱,面色不好看。李春芳笑道:“太岳兄品性高洁,此事倒不入耳了。”又叹道:“实则究竟其人,却是莫可知。阁老重责下也未见他吐露,元美还同我们抱怨说,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想来此事,又有几分真假。”

  张居正听了心下滋味复杂,面上跳过话题。又因李春芳知无不言,心下不由好感顿生,暗想:“此人可以结交的。”谢过后,回到家中,又听门子说,那相府又下帖子来,不由气哼一声:“先前瞒我好苦,眼下倒来负荆请罪了。不见!”门子听了退下,居正在书房里习完白日徐学士布置的馆课,晚上不知怎么又想起东楼来。心想:“也不知他挨得一顿打,伤却如何?”转而暗恼自己多情。

  只是几日后又巧遇诸翰林同王世贞谈诗词,须臾又念起那人来,想起往昔历历,不知怎么,晚上便走到书房柜边。却对自己道:“我这也不是为他,横竖不过是断了我自己念想。”便翻出老家江陵拓溪的一款名药鄂地黄膏。居正攥着这罐瓷瓶,心想:“总是把话说开了好。看看他有什么好狡辩的。”次日里,便吩咐游七接了东楼拜帖。

  灯下一看,但瞧上书:“荷雨桂风,府中聊备品茗,愿与君修好,不成雅意。东楼敬。”却是一手漂亮的馆阁体。居正识得是东楼的字,只把帖子丢到一旁,却道:“登门就免了。告诉他,三日后于城南醉雨楼。过期不候。”

  严府下人一听哪敢不答应,这些时日被折腾的不浅,连忙点头哈腰道:“听张老爷吩咐。”脚底便装了火旋风似得回府通报,东楼听了大喜。忐忑挨了三日后,便去那醉雨楼。在屋子里坐了不久,见门一开,正是穿一身燕服的张太岳。严世蕃连忙迎上去道:“太岳!”居正见了他,神色寒若冷玉,严世蕃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坐回桌边。下人上过茶,却听太岳冷声道:“今日闲话少说,叫你来,不过是说个明白。”

  世蕃急着同他解释,道:“先前因我爹狠狠打了我一顿,我卧病在床,半月都未痊愈,后来又出不得府门半步,才未来见你的。”见居正不语,不由哀求道:“居正,我知你心下怨我。但我此心,管叫天地人神见来,也可明鉴的。”居正听了却冷笑:“可我如何听说,是为一个妓子?”

  严世蕃急道:“那是老爹不知情委,我又绝不愿供出你来,方生的误会。”又泫然埋怨道:“我受了伤你都没个好话,见面冷冰冰的。不关心我的伤,反倒数落起我来了。”居正却道:“严公子好大的面子。”世蕃听了心痛,不觉双目含泪。却见居正自怀中掏出一罐瓷瓶,搁在桌上,道:“此是鄂地黄,专治外伤。”说罢便要起身。世蕃急道:“且慢!”

  原来他望见居正神色,心下警铃大作,便知不妙。当下道:“今日好容易见面,才几句怎生便走?”居正道:“我已交待完毕,望你日后改邪归正,好自为之。”世蕃央求道:“你这狠心肠的,竟半点也不留情么?枉我这些日子里苦苦捱着,原来不过一厢情愿!”竟一跺脚,便自桌上抄起瓶来,要扔那罐药。太岳望见一急,捉住他手,怒道:“此物多贵重来!”却见东楼挣动,咬牙道:“再名贵如何,横竖稀罕不过你。若已不稀罕我了,为何又送这药来。”居正瞧他怒色哀戚,竟是刹那情境相通,张口结舌一阵,却气血翻涌。

  严世蕃一瞧,便握着他手,凑近一步,求道:“我再也不敢了,往后什么都听你的。”

  居正本怕人缠,又遭他一顿辩白哭诉,神色已是微缓。眼下低头咫尺之遥,见他眉蹙含哀,鼻头轻皱,当下又心乱如麻,道:“这又如何使来。”世蕃抬头道:“你心下也有我的是不是?”居正不肯答,却揽住他左臂重重一握,道:“回府记得使药。”

  世蕃闻言,却反手把药罐塞在他手中道,低头道:“都在背后,我自己如何涂得了。”张居正想起他重伤,鬼使神差,心头一软,道:“你伤得如何?”

  严世蕃闷声道:“养了三来月,总好许多。”居正听了皱眉道:“方才说不再瞒我的。”世蕃犹豫半晌道:“你见了恐要受惊。”太岳一听,不知觉又中计,道:“到底如何?”世蕃见瞒不过,只好期期艾艾走到内室榻边,坐下脱了衣裳,张居正一见,便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背后伤痕虽愈,但青紫留痕,竖八横七,寸来粗细,好不骇人。居正痛道:“痴儿。”心下想那锦缎般的肌骨,如何竟毁成这般模样!不由伸手去碰,再问时,语调已然转柔:“眼下痛否?”严世蕃道:“得你一碰便不疼了。”居正道:“还来油嘴滑舌。”严世蕃便道:“不是劳你赠药么?眼下不若试上一试。”

  居正闻言,叹了口气,心想:此生早晚要栽于一人手中。便掀开药罐,手掌沾些地黄膏,于他脊背上好一阵细细涂抹。又见伤痕似往衣里延展未尽,不由道:“下头可还有?”严世蕃啊了一声,脸上微红,道:“老爹打得狠了些。”又起身趴在床上,褪去亵衣,见他要除亵裤,居正不由面红,道:“如何又不正经了。”严世蕃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西,今日横竖一起涂了便是。”

  居正辩不过他,暗道几声清心寡欲,便继续上药,却见掌下风光虽交横斑驳,却好似锦上花痕,不由忆起那日,不知不觉手上忽轻忽重。世蕃觉察到他动作,刹那明白原委,竟不由心头一荡。

  ……且略

  末了居正揽他在怀,却忽在他肩头一咬,东楼吃痛,求饶道:“哥哥,停些。”居正却柔声道:“眼下实话实说,当初为何瞒我。”

  东楼听了,一颗魂飞天外的心刹那归位,忙道:“若我先头同你坦诚相告,你如何肯信我是真心。”居正听了不语。

  正是:

  福祸相依,盈亏相连。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乱纷纷冤家喜闹宴 情切切痴人苦望郎


其他:我认了一不留神就写多了。本想控制字数的结果就5k了。

不知道为啥404了


补一个判词:

一个是长身玉立,一个正端坐中堂。若说无缘,偏又今日遥相望,若说有缘,如何一个白了面,一个却红了膛。

下一回合王世贞(和李春芳)开始作死了,当然最大的作死还是小阁老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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